書房內,若白跪在地上,懸濟靜靜的看著他,看樣子,若白這一個多月都不曾梳洗過,髮絲有些凌亂,衣袖處沾染了不少墨汁,模樣有些許狼狽,這和以往大相徑庭,心底默默輕嘆一口了氣。
“若白........”看著這個他十分喜歡的弟子,雖然讓他拜在了明德門下,但他一直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比未缺呆在自己身邊的日子都多,他也早已把若白當作了自己的孫子一樣看待。
“一個月的時間想明白了嗎?”
自從一個多月前他在這個書房把昏倒的青芷抱走之後,太師父就罰他在書房抄寫《素問》,若白能想到若干種太師父懲罰的方法,卻唯獨沒有想到他會讓自己抄寫《素問》,說抄到幡然醒悟再去找他。
“太師父,您是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
“我抄寫了整整一個月的《素問》,呵!‘素問’可是太師父您賜給她的名號。您明知我心裡有她,為何還要這樣呢?”
若白閉上眼睛,從今以後,她只是素問師叔,給太師父磕了一個頭,再抬頭時,眼眸之中已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已變回了那個無慾無求,如一股清泉的若白。
“回太師父的話,若白已經想清楚了。”他垂首說道。
“嗯”懸濟點頭,“起來吧,以後只專心呆在我身邊,至於婚嫁之事,你父母定會為你做主,如若將來你遇到兩情相悅之人,我亦能幫你。”
若白一愣,婚嫁之事?兩情相悅之人?呵,還會有嗎?此時是她,想必以後皆是她,如何還會把其他女子放在眼裡。
只見他朝著懸濟一拜,輕聲說道:“是,謹遵太師父之命。”
懸濟看著他有些不忍,甚至有些心疼,但有些話還是說出了口:“若白,你要知道青芷是你的師叔,你與她此生註定無緣,不遇,我已與他說過此事,我希望你們能謹記這一點。”
“是,太師父。”若白起身,“若白知錯,以後對素問師叔再不會有非分之想。”
“好”懸濟點頭。“你且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是”若白低著頭退了出去,全身只覺一片麻木,他閉著眼睛,心中的煩悶卻久久不能散去,心中這一個缺口,此生是否能添平呢?
已近黃昏,整個陳家莊似是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而後山處一座新墳前,有一人正打掃著,把手中顏色不一的野花緩緩放在了那墓前。兩個墓碑之上赫然寫著:古念奴之墓與夜秋雨之墓,而在墓前蹲坐著的正是青芷。
“念兒,秋雨,還有一個月我就要回杏林院了,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有空的話我會來看你們的。”她一一撫摸著那冰冷的墓碑說道。
“這裡是杏林祖輩起源之地,也是個風景宜人
的好地方。”
“今天一早我本來已擺脫了風幕涯的糾纏,你們猜我又碰到了誰?”她無奈苦笑一聲說著。
“呵呵,之前一直未曾喊過我師叔的東方心和白玉煉,還有非常膽小的東方成三人。”
“本來他們不喊我師叔也沒什麼,只是那東方心的大小姐脾氣你也知道,特別像大師兄,她以為我會把之前樹林裡看到的事情說與她的父親,所以處處刁難於我。”
“你們說我要不要好好治治她,省的她天天擔心我把她與白玉煉的戀情告訴其他人。”她輕嘆一聲,不明白為何那二人不直接與大師兄說,反而這樣偷偷摸摸的交往,很刺激嗎?
“東方心和東方成還算單純,只是嘴上威脅我,時不時的拿言語來攻擊我,還說我與他父親的比試有些勝之不武,念兒,秋雨,你說他們是不是太小孩子脾氣了?”
“雖然每天找茬,但也只是遠遠的說一兩句便走了。其實我知道他們二人心裡還是有些怕我的,這可能就是古代師叔的無形權威吧。”
“我擔心的是大師兄的養子白玉煉,他看著與世無爭,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那眼眸之中的點點算計卻又顯露無遺,我怕是他在暗地裡慫恿東方心......”
“念兒,秋雨,若是你們該當如何決擇呢?”
“轟隆隆”一陣巨響,似是要把天空撕出個口子。
青芷抬眸,“要下雨了。”
“念兒,秋雨,我先走了,過兩天我再來你們。”隨起身又看了一眼那冷冷的墓碑便離開了。
戀七也已辦妥公子吩咐好的事情,此刻正朝著陳家莊的方向走去。此次去榮城辦的事都與風家有關,但公子為何要把他隨身的玉佩交給自己呢?這次根本就沒有用到,抬眸看眼陳家莊的方向,又從懷裡拿出玉佩看了看,公子不會是想讓她把這塊玉佩給青芷姑娘吧?
可是公子並沒有交代這個啊,那她要不要把這個交給青芷姑娘呢?哎!她把玉佩又放進懷裡。還是不給了吧!萬一那女人不要,豈不是很尷尬,回去也無法與公子交代。
離九思他們來陳家莊還有幾天,走的時候她要不要去看一下青芷姑娘呢?至少替公子看最後一眼吧。打定主意的戀七正要朝陳家莊方向走去,只是還沒等她出多遠,就碰到了人見人厭的風幕涯。看來不是冤家路窄,是他特意在此等著自己吧,這是去往陳家莊的必經之地。
“站住!”鬼箭羽皺眉喊了一句,卻被無視了。
戀七根本不想理他們,瞪他們一眼便想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但風幕涯身後的夢驚魂和鬼箭羽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
這不,易衝動的黑衣鬼箭羽直接就和戀七正面打上了,夢驚魂則悠哉悠哉的退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