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其實是多麼希望那個先天高人能夠不要手下留情,那麼,他算是為了師兄的大業,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順王朝盡力了。
那些驕兵悍將肯定也會發現一些苗頭了。那些皇室覬覦觀星臺的寶庫也很久了吧。看來,大順皇室是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
還容不得他灰心喪氣,回神都那一屁股爛事都有的他煩惱了。要是那位前輩沒有留手該多好。
正思索著,一股熟悉的威壓欺身而來。
畢竟已是化神圓滿。馬上凝神戒備。看來,今天都是把他做軟柿子捏了。
慈溪法師的武器是三面旗子。
可擾人心智,侵人神識,滯人靈氣。
元氣佈滿旗杆和旗翼都是斬人利器。
他能夠同時運用風,雷,火三門功法。
在修行界算是很難纏的角色了。
若是同境界,他還是很有把握的。所以就算來人在暗處,他也毫無懼色,相反,倒是戰意滿滿。
沒想到,來人很快現身了。並沒有打算利用在暗處的優勢的意思。
是一個胖子。小孩。
一陣羞辱感湧上心頭。他出江湖六十餘年,誰敢如此輕視於他。
他現在正在腦海裡面一十三種最殘酷的折磨玄法裡面打算選出七種,用在這個胖子身上。
但是,他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感知到對方的氣機波動不過是剛入金丹不久。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畏首畏尾了。竟然還在遲疑,沒有一點要先動手的意思。
對方並不怕自己。
“你難道還想出手,看來這麼多年你的歷練都白歷練了。”
“白瞎了庫房裡這麼多天材地寶和那麼多事情讓你去練手。”
“這次栽功頭了,就想撂擔子不幹了嗎?你出道的時候豪氣和大願都用到狗身上去了。”
“行事不知隱忍循序而漸進,一味繳險,為博大功不惜以身犯險。愚蠢之徒,匹夫之勇。”
“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觀星臺只居幕後永不現前。只要控制最主要的幾個鍥子即可。”
“天下大勢紛繁複雜,一個觀星臺要多少親信才管的過來。若果親信裡面有一二個背叛,又要蒙受多大的損失。宏天大業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
“我們為天下蒼生要隱忍,要穩,要準。我們觀星臺只在最關鍵的時節著力。花最小的代價做最大的事情。”
“要不然,憑國庫加上我們庫房裡面那些個破銅爛鐵能夠成什麼氣候。人家虛空寺不說,單單上清觀隨便找個一兩件寶物,我們都不堪一擊。我們只能夠借力打力。”
…………
不待胖子繼續說完。慈溪法師早已泣不成聲。早已不是面對刺客前輩那個寧死不屈的修士,面對三個宗主那個掌管一切的國師師弟,也不是面對陳玄衣那個高高在上的朝廷代表和化神圓滿的驕傲存在。
相反,現在像一個委屈的小媳婦,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像一個努力做事還被冤屈的小跟班。
“師兄啊,你讓我等的好苦呀。”
“朝廷局勢兇流暗湧,各大藩王蠢蠢欲動。那些仙宗流派桀驁難屈,個個心高氣傲,看不起世俗勢力。”
“上仙宗門又是不通情理,對下方世界壓迫毫無憐憫之心。”
“師兄雖然蓋世英才,但是閉關前途未卜。各大勢力都虎視眈眈。師兄你熟知師弟我天賦才能一塌糊塗,更是直來直往之人。做人如此,修行如此,做事也是如此。”
“要我和這些彎彎繞繞的人勾心算計,還不如痛快打一場再說。這些年,我都憋死了。”
“現在,師兄你回來了,就好了。那些算計的事情,還是師兄去做吧。我唯師兄馬首是瞻。為了千秋大業,慈溪我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