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藍剛剛開啟銀灰色小轎車的車門就被一股大力拉了進去,然後撲到一個人的懷裡。銀灰色小轎車立刻就發動起來,加速往後退。林亦藍的腿還在外頭懸空,連車門都沒關,她又尖叫起來。接著她感到有人伸手越過她拉上了車門,她直接橫趴在這人身上,腳底下的麻感才消失,稍稍心安。
對面陳唵的車立刻湊上來跟著,銀灰色小轎車的司機彷彿知道了自己遇到了不懷好意的,便在路上展開了自己獨有的技巧,左突右衝的躲避著,尋了個空子朝黑車的反方向衝去,而陳唵則仗著自己車型的優勢,在馬路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剎車印子後,迅速掉頭追逐,幾次把計程車差點逼停。
這下可真的惹毛了銀灰色小轎車司機。只見他罵了句髒話,一踩油門兒,直接把對方反光鏡蹭掉一個,一溜煙兒拐進了另外一條路上。陳唵被撞的往邊上劃了一段,重新打方向盤便追了過去;而銀灰色小轎車司機顯然更加熟悉這邊的路線,三繞兩繞,別把陳唵給甩掉了。而且,馬路上這麼多銀灰色小轎車,不仔細盯著車牌看的話,也不太好找。
跟丟人的陳唵狠砸了一下方向盤,罵了句髒話。心裡那團火燒得他難受,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太遵守諾言,竟然把這個女孩放走了!等他掌控了白氏之後真正去接觸向海的時候,那他還拿什麼去鉗制對方?
極度暴怒之下,他想到了剛剛陳蔚面無表情看著他說出的話“你若還想得到陳家的助力,你就把那女孩放了,若是不然,陳家會站在你的對立面上。”
他有點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要求見這個女孩兒,第1次命令他做一件事。他越想這一切越覺得不太對勁。立刻掉頭,回到xx監獄。
從新回去的陳唵從守衛那裡得知,昨天已經有兩個人過來探過監,他請求之下,看到了探監資訊記錄,朝前翻了兩頁,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白木靈,向海!
母親的名字出現在這裡有情可原,但是向海的名字出現在這裡,就讓他十分介懷了。他向獄警道了謝,回到自己的車裡掏出手機,給守在s市的人打電話詢問向海的下落,守在那裡的人回答說向海已經差不多十天沒出門了。陳唵聽到後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怎麼可能有人十天不出門?向海顯然是暗度陳倉,從別的地方離開了,有可能他現在就在市。
陳唵想到這裡,心裡突然沒由來的升起一陣恐慌,若是這個人現在出現在市,那麼可疑的,就不止這一點了!
陳唵他立刻給陳上打了個電話,要求對方幫自己查詢一下,s市往市的乘客有沒有一個叫向海的,另外再幫自己查一個銀灰色小轎車。然後他報上了剛剛記下的
那個銀灰色小轎車的車牌。
陳上表示儘快給陳唵答案,又問陳唵怎麼了。陳唵回答說沒什麼,以後約在一起吃飯。客客氣氣的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陳唵望著車窗外紛亂的雪花,握緊了手機。
雪花從遙遠的地方而來,興奮地撲向大地上的一切。紛紛亂亂,落得毫無規律,卻在即將落在地上的時候,被一輛銀灰色小轎車撞飛,結伴旅行。
“啊啊啊啊——”
小轎車被開成過山車,林亦藍還是平生第1次坐,感覺稀罕的很,但是難受到五臟六腑似乎都攪在了一起在跳廣場舞。好在有另一個人將她抱在懷裡,她才免得遭受撞到車頂的罪。
她好不容易在如過山車一樣的車裡找到了點兒平衡,便要從這人身上起來,總拿人家當肉墊也不太好,但她還沒起來,就又被這人拽下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壓倒你了,我這就起來。”
可是還沒起來,就又被人拽下來了,她這就不明白了,開始抗拒這人的拉扯,後腦勺就被人溫柔地撫摸著,耳邊是那久違的惦念的聲音“以以。”
林亦藍瞪大眼睛往後仰著腦袋,看著這個此時並不該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向海?你怎麼在這兒……”
她被按回懷裡。
於是她又抬頭“向海?”
被按回。
她拱動著,歡快著,簡直要跳了起來“向海向海向海向海向海向海向海向海……”
“我在呢。”
她終於又聽到了他的聲音,沉靜,好聽,還帶著一些後怕的顫抖。
林亦藍開心的想要繼續叫他的名字,但是堵住她說話的,是對方稍顯個人硌人的胸膛,她整張臉都被埋了進去,連嘴都張不開了。
她不是沒鑽過對方懷抱的,可是這一把硌人的骨頭是怎麼回事兒?
林亦藍接著把人推了好幾次才推開,倆人就盯著對方看,把對方捕捉進自己的眼裡。無論什麼時候去看的時候,總覺得對方是有仙氣加身的,就是與普通人不同,與所有人不同,天地之間,唯獨他們兩個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