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著滑稽動作的人身形突然一頓,彷彿受到驚嚇了一般扭頭看過來,在黑暗中終於和這人一雙黑幽幽的眼睛對視上。他面上好似很驚慌,連滾帶爬的下了舞臺,往人群外擠去。
這人哪能放過他,迅速跟了過去。事情太突然,眾人呆了呆,場面頓時亂七八糟,有人鬨笑,有人伸手阻擋,也有人使壞摔了腳,向海挺不湊巧地中了招。正好被後頭趕來的陳唵抓了個正著。
“小海,你要往哪裡逃?”
向海對他翻著白眼兒,一把打掉他,鉗制住自己胳膊的手:“你搞錯了吧,我只是餓了想去吃飯而已。”
“那你想吃什麼?我請。”
向海似乎非常餓的連吞了幾口口水,眼睛轉了轉,掰著手指頭開始數:“烤雞烤鴨烤鵝,宮保雞丁麻婆豆腐,醃篤鮮地三鮮……還有好多好多呢!你確定請我吃嗎?”
“當然。”
“那好,走吧,跟我來,我知道誰家最好吃。”
向海說這也不叫人,自顧自在前頭帶路了。陳唵趕緊跟在他身後。留下當場懵 逼的一群人。
二人左拐右拐進了一家裝飾地紅紅火火的店裡。
向海也沒問陳唵的意思,迅速地報了一串菜名,服務員拿筆記得飛快,最後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陳唵。陳唵一點頭,服務員乾淨利索的收筆,下去報菜去了。
陳唵目光沉沉的看著向海,向海被他看得不自在,拿起桌上的選單擋在面前。對面那人見他生氣反而笑了:“謝天謝地,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一點沒變。”
向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陳唵說:“我一直在找你,只是沒想到你回了國,看來我這次回國是對的。”
宮爆雞丁上菜比較快,接著是麻婆豆腐,地三鮮也陸續上來了。向海確實沒吃完飯,趕緊拿了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在嘴裡嚼著安慰一下自己的胃,至於邊上人說了什麼,並不重要。
陳唵卻在邊上不依不饒地接著說:“小時候我是挺愛欺負你的,但你要相信我,欺負你並不是我的本意。其實我的本意是……想讓你注意到我。”
“哦。其實你不欺負我,我也已經注意到你了,因為你當時是我們班最高的。”向海面前放了一盤燒雞,他一塊下去夾了個雞腿在嘴裡啃,汁水在味蕾間綻開的感覺,令他迷戀不已,這下更加不在意邊上的人說什麼了。
向海在胡吃海喝吃了個半飽,邊上的人巴拉巴拉說了半天。他拿著餐巾紙擦了擦手和嘴,一臉驚異地看著對面的人。對面那人正講到自己此行回來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找你;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成為白氏企業的繼承人。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我已經和唐卿卿結婚了。”
“哼!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成功嗎?”
“你誤會了。唉……我知道你討厭我將她搶走,但是我也是又苦衷的……我又何嘗好過?”他目光沉沉的看著向海,向海冷笑:“我可不信,你要是能叫我見見她,我倒是可以考慮相信你。”
“好。”陳唵乾脆地答應,“H市後天的名流聚會。那個時候,我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但是你要答應我,從此以後你就不要再惦記她了。”
向海面露痛苦之色,拳頭緊緊攥了攥,才說:“好。”
許江從3樓的窗外看到那輛漆黑的勞斯萊斯停在對面樓底下,向海穿著那身破破爛爛的地攤貨從車上下來,另一人也下了車,頭髮梳的蒼蠅拄著柺棍都能打滑的,是個賊眉鼠眼的人。他見向海隨便揮了揮手,轉身就進了對面的小巷子裡,那賊眉鼠眼的人跟了一小段,似乎被罵了幾句,站在那裡看了會兒才回到車上,車燈閃了閃,開走了。
等向海回到3樓自己房間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發現許江在他房裡。許江拆開一袋溼紙巾,擦了擦眼睛,唸唸有詞:“我的天哪,真是辣眼睛!你真是辛苦了,沒被佔便宜吧?”
向海笑眯眯地脫了人字拖往他身上甩,滿意的看著兩個鞋印在他不菲的西裝上,他光著腳蹦上了沙發,選了個地方舒服的窩著。
“唉唉,我說老闆,你能不能講點素質?洗完腳再上我的沙發?還有,不要拿你的破拖鞋來汙染我高貴優雅的高檔西裝好嗎?”
話還沒說完,又見向海拿著他那破眼鏡又瞄準了自己,他立刻閉嘴。向海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眼睛半闔著,似乎在想事情。
他呆在邊上沒說話,大半天后,才聽到向海在那裡嘀咕:“哎呀,吃撐了吃撐了,好難受。我陪我溜達去。”
許江幾乎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