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熱。”向海低頭又舔了一口奶蓋,就勢躲避一下他伸過來的手。陳唵微微眯了眯眼,收回了手,又是一笑。
“小海,你現在定居s市嗎?在這裡做什麼?”
向海專心喝咖啡,隨口囈語了一句:“你又管不著,我幹嘛要告訴你?”
陳唵看著他蔥白的手指拿著焦糖色的咖啡杯,他突然伸出手捉住向海捏著咖啡杯的手,果不其然,看到那雙漂亮的眼睛充滿了驚詫,隨之就是憤怒。他的手一疼,再抽回來時,手面上多了一排牙印。
“服務員結賬。”
向海從兜裡抽出兩張皺巴巴的50元往桌子上一拍,出了店門。陳唵忙拿出錢包掏出300塊放在桌子上,拿回桌子上兩張皺巴巴的50塊就去追人。只是等他追出去時,人已經沒影了。
他喘著粗氣,在門口站了會兒,不死心的又回到咖啡店裡,叫過剛剛那服務員:“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他是不是經常來這裡喝咖啡?”
那個服務員茫然了一下:“你說他啊。他是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他經常來喝咖啡,每次也只喝卡布奇諾不加糖。我有一次很奇怪問他為什麼只喝這個,他說他一個朋友喜歡給他點這個。”
陳唵落寞的眼睛裡突然爆射出強烈的光芒。他抿了抿唇,漸漸露出一絲笑意。
“他來這裡的頻率大概是多少?”
服務員想了一下說:“每週三次,每次都這個點。”
陳唵看了一下腕錶的時間,現在是下午的3:00左右。他跟服務員道謝,低頭看了看手裡兩張皺巴巴的50元,無聲地笑起來。
向海回到電影院,路過樓上客廳的時候,一大一小兩人還在睡。他無聲地笑了笑,匆匆回自己的房間脫下皺巴巴地白襯衫和西褲,換上自己的睡衣。手機嗡鳴一聲,他點開資訊來信人不詳:
“服務員已按照原計劃行動,一切順利。”
他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到咖啡館門口站著的陳唵,他歪了歪頭,陰沉沉地笑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向海給林亦藍夾了塊魚,林亦藍給他夾了一隻雞腿。許江和許同學在邊上捂眼睛,一桌4人笑成一團。
向海說:“我還要在s市,多呆幾天,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去。”
林亦藍正棄著魚刺,眨巴著眼睛。
因為原本打算明天會回去,她沒想到他突然要留下。雖然她知道他有事情瞞著自己,但她也不好問什麼,只作無所謂道:“你有事情啊,那我自己回去好了。”
“我送你。”
“不用你送啦,來來去去多麻煩,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許江受不了了:“哎,我說你們兩口子粘粘糊糊的討厭不?這還有孩子呢!”
許同學也跟著一溜神氣:“對呀,對呀,我還是個孩子呢!”
林亦藍和向海總算結束了,這個死迴圈。
四人吃完晚飯,李衡帶著晏姜來了。晏姜自然又是圍著向海轉,向海客氣的保持距離。林亦藍微笑的看著兩人。李衡微笑的跟許同學聊天。
奇怪的氣氛保持了有半個小時,李衡才帶著晏姜告辭。他們二人一告辭,許同學也打了哈欠,許江二人也告辭了。
夜已深,正當眠。
向海從頭上拽下半溼的毛巾扔在桌子上,他拿起晏姜,偷偷塞給他的檔案袋開啟從裡頭拽出兩頁紙。第1頁是他的複診報告,他隨便看了兩下,嗤笑著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第2頁是林亦藍的複診報告,他從上到下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看。看完後,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再次把那個報告的最後幾個字看一遍。
“病人情緒已有明顯好轉,建議持續用藥,直至康復。”
“有明顯好轉。”
他把這幾個字含在嘴裡滾了又滾,抱著報告倒在床上嘰裡咕嚕笑了半天。才拉過邊上的被子蓋在身上,開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