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回去,發現二人正仰著頭盯著他的招牌看。他覺得兩人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一咬牙:“頂多嘛……再給你打個7折吧……”
但竊竊私語的二人似乎不為所動,一個勁兒的盯著他,好像突然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十分欠扁的偷笑起來。許江被他倆的視線一撓,就感覺自己渾身不對勁,上下左右撓了撓,面前二人依舊錶情古怪的看著他,他乾咳一聲,表情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褲門兒,拉好了呀,那他們看啥?
徐江兀自在這抓耳撓腮,邊上二人卻自在得不行。眼看著,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幾個服務人員都十分好奇,究竟是哪位高手讓這個臭不要臉的店主在這兒丟人現眼,這沒一會兒就圍了不少人。
許江一看周圍的陣仗,心想不行啊!自己這個人怎麼也不能亂丟啊!他趕緊從地上扒拉扒拉卷好揣回兜裡。自知自己這輩子是坑不到這小子了,湊到向海跟前低聲賠笑說:
“海大爺,饒了小江子吧!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嘴欠,該給海大爺的服務一丁點兒都不會少,你哪回不是在這又吃又喝又拿又帶的?徒留一個一貧如洗的小江子在這裡哭泣……”
向海瞧著突然哭訴的許江,一臉地莫名其妙。邊上林亦藍指著招牌上的一隻仙鶴說:“我就覺得這隻仙鶴是公的。”
“我依然持反對意見,我覺得它是母的。”
“……”終於聽清二人在講什麼的許江幾乎吐血,他仰頭望著自己招牌上的那隻仙鶴,也不禁尋思著,這隻仙鶴究竟是公是母呢?
他一個激靈,自己怎麼也給繞進去了?給了自己一巴掌,拽著向海就進了自己的鋪子。
三人走的是安靜地專屬通道,從側面的樓梯直接上了3樓客房。許江給一人安排一間,又吩咐自己的店員好好招待林亦藍,他就鑽向海鑽房間去了。
林亦藍關好房門,從包裡頭掏出洗浴用品放到洗澡間,也就沒事兒了。客房裝修典雅大氣,倒看不出來許江有這眼光。
她在屋裡亂溜達著,走到窗簾半掩的窗戶前,看著玻璃上反射著窗外的霓虹,一閃一閃,彩色的螢火蟲似的特別漂亮。她的手指在玻璃上追逐著一閃一閃的燈光,心裡難得的寧靜。
手指追膩了,她就託著腮看著窗外的鬧市。許江的鋪子屬於市中心的廣場,她的房間正斜對著廣場上的大螢幕,剛巧有個很熟悉的字一閃而過,她定睛去追,卻只看到一個廣告的結尾。
她的眼睛雖然看著接下來的廣告,腦子裡卻努力地回想著剛剛看到那個熟悉的字,應該是“海”字。可是……“海”後面是什麼呢?她閉上眼睛認真回想,好像是“海一國內首xxxxx”
“海一?哪個海一?”林亦藍的表情逐漸從迷茫轉為沉思,如果這個名字真是她以為的那個人,她倒是真想看看,這個令她失業的人,究竟長什麼樣?躲躲藏藏地就是不給採訪,究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剛剛她沒有看清的那句話應該是:海一國內首次個人畫展。
想知道正確答案當然不難,廣告都是迴圈播放的。果然沒一會兒她就又看到了那個廣告。確實是自己想的那樣,廣告的宣傳主介面只有一個人的剪影背影,並沒有那個人的正面照。
林亦藍看著那個漆黑的剪影,心想:這人不僅不是三頭六臂,看剪影想必還長得人模狗樣兒。
她突然想笑,就因為沒有采訪到這樣一個矇頭蓋臉的人,自己被同事恥笑大半年,最後還失去工作,弄得現在精神恍惚失眠多夢,真是得不償失。
罷了罷了,與自己無關的人,都不緊要,忘掉一切。她狠狠的拉上窗簾,面對空曠的客房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在那個小房間裡。
她敲了敲腦殼,想起手機還沒電,就去給手機充上電。充了會兒,手機終於能開機了,接二連三的簡訊提示音。她點開收信箱,發現都是一些廣告資訊,裡頭竟然有一封宣傳這次畫展的簡訊息。她笑得咬牙切齒,刪掉這個簡訊。
手機丟過去充電,她整個人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