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背靠著三面冷牆,手銬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彷彿凳子長草般左右挪來挪去坐不住,似乎內心很焦慮。
林女士在隔壁接受詢問,他不知林女士會說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承認錢是搶來的。
一個年輕小警c跟著中年警c走了進來,小警c手上抱個記錄本,手上提著一個箱子。
中年警c先坐下,開口就是那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楊在內心吐了個槽。這得多老的臺詞了,瞧瞧自己那夥人,每天打麻將,嘴裡胡吹亂侃都不重樣的。嘖嘖。
“老實交代,你跟林月梅是如何謀劃搶劫林女士的?”
“什麼搶劫林女士?”老楊拖著長腔,面露不耐,“她又不是外人,她是我養女。當閨女的給老子一些錢,犯法呀?”
中年警c把小警c遞過來的檔案翻了翻,開始念:“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一個報警電話,立刻趕到某銀行進行核實。舉報案人林女士所稱,自己昨日已與養父母簽訂解除收養關係協議,且支付50萬之後,在討要自己戶口本的過程中受到了傷害。又在入住東風賓館之後,屢次發現被人跟蹤;甚至早上從銀行取了錢之後,又發現被跟蹤,心中十分害怕,這才選擇報警。”
“她被人跟蹤關我什麼事?”
“吸菸嗎?”
“不抽菸不是男人!”老楊不屑。
“紅盒黃山?”
老楊瞪大眼睛,中年警c拿出一個密封袋放在桌子上。
“這是林女士教給我們的證據,她說在東風賓館斜對面的樹底下撿到的,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們可以對菸頭上殘留的唾液進行DNA檢測。”
老楊有點氣喘,把手銬摔得嘩啦嘩啦響,“肯定是那個臭丫頭在誣陷我,我怎麼可能跟蹤她?況且我跟你說我跟蹤她幹什麼?圖謀不軌嗎?”
“你可以不承認這是你留下的菸頭,但是,”中年警c又舉起另外一個密封袋,裡頭同樣裝著一隻菸頭,“這是警方在銀行200米開外的燒餅攤子的地上撿到的。”
“我就不能出去吃燒餅了,你們這是誣陷!我要告你!”
中年警c放下密封袋,笑了,就連邊上的年輕小警c也笑了。
“你笑什麼?”老楊怒目圓睜。
年輕小警c乾咳一聲,正襟危坐道:“林女士果然說的不錯,你這老傢伙,死不認賬啊。”
“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
年輕小警c說:“林女士在給我們打電話之前,就已經收集了證據,並在我們警方偷偷潛入銀行之後交給了我們,直接為我們指出誰是跟蹤者。我們也對你在燒餅攤子的一些窺探行為進行拍照留證,並且在你走後拾取了你遺留在現場的菸頭。放心,48小時內就會出DNA報告。”
老楊渾身一哆嗦,使勁嚥了口口水,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想了半晌,又咧嘴笑起來。
“就算菸頭是我的又怎麼樣?同樣的路,她能走我不能走?”
中年警c一拍桌子:“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為什麼出現在她住在賓館附近?為什麼出現在她取錢的銀行附近?為什麼出現在她來掃墳的山上?兜裡恰巧裝著她的手機?手機進的是你喝的茶水?”
“我……”
“你什麼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年輕小警c又默默從證物箱裡提出兩隻密封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