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穆景深回頭,看著眼前一身紅衣的男子,原本惑人的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冰般的冷峻。
下一瞬,穆景深斂身一躍到了姬淵燁的面前,一拳甩了過去。
姬淵燁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抬眸輕笑看著穆景深:“你這一拳打的實在太輕了!”
穆景深的眸光微閃……
半個時辰後,姬淵燁被人從忠國侯府抬了出來,渾身上下有不少處傷口。
沒有人知道,在這半個時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眾人猜測,興許是忠國侯年少氣盛,難以承受姐姐的離去,故而將九王爺暴打了一頓。
只是,從這天起,九王爺比曾經更加的混賬無法無天,以往,九王爺只是行事霸道了些,可是從這天以後,他流連花街酒巷,夜夜笙歌,往日裡的九王府幾乎成為了一座清冷的墳墓。
你若是找九王爺,去了九王府,十之八九是找不到的,可你若是去晉城最大的花樓,十次裡面總有九次能找到。
長公主從最初的氣惱,擔憂,直到後來,已經習以為常,倒是皇帝偶爾提起時,會痛罵九王爺兩句,說他不爭氣,竟然因著一個女子將自己弄成了這般模樣。
晉城所有人都知道忠國侯府做了靈堂,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將紫韻郡主的屍身埋在了哪裡,有人說忠國侯府的人不說,是怕九王爺再去打擾紫韻郡主。
雖然九王爺與忠國侯從沒有起過什麼衝突,但是,當兩人聚在一起時,人們總能感受到那種低氣壓。
在紫韻郡主離世一月後,九王府住進了一個女子,有人曾見過她的容貌,說她有五分神似紫韻郡主,人們紛紛猜測,這女子恐怕會因著這五分相似,成為九王府日後的女主人。
茶餘飯後,百姓們總是感嘆,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百姓們都等著看好戲,只是,等了半年,始終也沒有傳出九王爺要娶妻納妾的訊息。
長公主府。
“最近小九的情況如何?”長公主說著,落下手中的棋子,平靜的面容瞧不出什麼情緒。
容焱將手中的棋子全部砸在了棋盤上:“母親,已經說了多少遍了,莫要在我面前提他,你瞧瞧他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整日裡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和那些地痞無賴有什麼分別?”
長公主也氣了,將手中的棋子甩了出去:“他再怎麼混賬,也是你舅舅,你怎能這般說他?”
“母親,他不是我的舅舅,我的舅舅半年前就死了!”
“放肆!”
容焱板著臉,梗著腦袋,不再說話。
長公主氣的胸前起伏不定,半晌嘆息一聲:“罷了罷了,我也知道,你小時候對他極為敬仰,如今,他變成這個樣子,也難怪你會傷心。我也不求什麼,只念著,若我死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能護他一護。”
容焱的心一疼,不再說話。
長公主站了起來,轉頭看了容焱一眼,然後道:“九王府裡的那個女人終究不是什麼事兒,我已經想好了,過幾日,便將你堂妹送過去。”
容焱聞言驚撥出聲:“母親——”
“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