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李特出兵攻打德陽,時任廣漢太守張微出兵還擊,將李特軍隊擊敗。同時,司馬行為越發乖張,他不再上朝,而是在府中接受百官跪拜,大小事務沒有他的允准一律不作數,再加上他揮霍無度,大肆貪斂錢財,導致朝中眾臣對他怨聲載道。
馮杭見狀,知會河間王司馬,時辰差不多了。
司馬立刻找到司馬,勸說他一同起兵。司馬尚有一絲猶豫,畢竟他曾是三王的追隨者,而且司馬雖荒誕,卻恢復了他長沙王的爵位,按說也算是對他有恩的,若是就這樣反了他,他怕被後世議論說自己忘恩負義。
司馬一向不屑司馬的仁義,當今朝堂,拼的是刀兵,拼的是權力,他司馬從來不是個說話算話之人,今日能給你好處,明日惹他不快了,也能把好處收回去,更何況,這晉朝在他手中,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見司馬仍不開口,司馬長嘆一口氣,道:“那日我無意中聽見司馬跟主簿王豹議論,說要將藩王全部遣回封地,這其中可是包括你的。”
司馬當然不想離開洛陽。看出他有一點動心了,司馬又道:“事成之後,我請奏陛下,立成都王為儲。”
司馬不敢相信地看了司馬一眼,這倒的確合他的心思,司馬穎有才幹有魄力,定能創造出一個不一樣的大晉朝,當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他一向看好成都王,也是誠心想輔佐自己的這位弟弟。
如此,司馬終於點頭答應了司馬,與他和成都王共同起兵,討伐司馬。只是,他們還需要一個名頭,司馬雖昏庸,可他是輔政,代表陛下,若要討伐他,便同謀反沒什麼兩樣,除非有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藉口才是。
司馬看向司馬,心中一計便形成了。他讓司馬前去質問司馬是否準備遣諸王回封地,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們便以司馬不睦宗族,準備挾持皇帝,把持朝政為由起兵。
司馬同意了司馬所說,直奔齊王府,見著他便問:“你要遣諸王回封地,到底是何居心?”
司馬竟然愣住了,他同司馬並無過節,又因為起兵之事,二人關係尚可,他知道目前是他用人之際,也不想得罪各位王爺,因此他指了指身邊的王豹,說道:“他給我出的主意,我尚在猶豫之中。”
“此人用心險惡,是要離間我們的骨肉之情,應當殺之。”司馬憤憤地說道。
司馬也覺得讓諸王回封地不妥,眾人心有不甘,必定會將矛頭指向他。他拿定了主意,不能採取王豹的意見,既然如此,王豹此人已經得罪了諸王,也實在不能留在身邊,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聽了司馬的話便要將王豹斬首示眾。
王豹大驚,趕緊向司馬求饒,繼續道:“王爺不遣諸王回封地,必會留下隱患,他們可都手握重病,若合起夥來攻打王爺,王爺還能立於朝堂之上嗎?”
司馬冷笑一聲,對司馬道:“您聽聽,這叫什麼話,我司馬一族,一脈相承,豈容這等奸佞隨意侮辱?您還等什麼?這等人還不殺嗎?”
司馬皺著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
王豹,便讓人將他拖了出去,那王豹氣急,對著司馬大罵“糊塗”,並嚷嚷著:“將我的首級懸於司馬門上,我要看著諸王的兵馬攻打齊王。”
王豹既死,諸王回封地之事便擱了下來,司馬滿意地離開了齊王府,他找到司馬,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道:“既然齊王知錯,我等放他一馬吧。”
司馬笑著拍了拍司馬的肩膀,親自送他離開了河間王府。轉眼,他便來到了齊王府,見到了司馬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司馬見狀頗為奇怪,先是問道:“你來這做什麼?”又問:“你笑什麼?”
司馬便道:“想不到堂堂齊王,竟然因為幾句話,就殺了一個良臣,您暴虐的名聲已經傳遍京城了。”
“他讓我遣散諸王回封地去。”司馬不服氣地爭辯道:“莫不成你想回封地去?”
“回啊。”司馬道:“我在這礙您的眼,我幹嘛不回封地?”他大剌剌地跪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道:“我在封地多自由快活,不用操什麼心,又美女如雲,不比在洛陽好得多?”
司馬疑惑地看著司馬,對他的話多半是不信的,便道:“你想坐我這輔政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
司馬擺擺手:“我去年不同你爭,今年便也不同你爭,我要搶你的位置,還會這麼明目張膽跟你作對不成?我悄麼出出地練兵不好?”
司馬完全不知道司馬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更不明白他今日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勸說他同意諸王回藩,他好離開洛陽?司馬暗中搖了搖頭,他絕不相信司馬是這等沒有野心的人。
司馬知道司馬不信他,便冷笑了一聲,又道:“王豹所言有何不對?諸王在京,你能睡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