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定在九頭獅的頭上,散發出一張金光四射的網。
網傷不到獅子一分,但是卻讓獅子的動作變得遲緩了不少,夜暝痕不敢放鬆警惕,接二連三地向獅子打出好幾張符咒。
當布到第五張符咒的時候,網慢慢變粗,幾張網一張壓著一張,已經看不出來獅子的樣子。
夜暝痕身後顯出滿月,圓盤如坐蓮一般大小,光彩奪目,萬丈靈氣將夜暝痕包於其中。
九頭獅張開大口啃咬網,僅是一口就將密不透風的網咬出一個窟窿。
夜暝痕將那個滿月打了過去,一時間血肉橫飛,獅子的口被消去了一大半。
“吼——”九頭獅子吃疼,變得越發狂躁不安,從哪個破開的洞口,獅子直衝而出,它直接將夜暝痕拍在地上,尖銳的爪子扣進了夜暝痕的肩膀裡,碗口大的鼻子洞不斷地撥出氣體,燻得夜暝痕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夜暝痕的劍在睡下去的時候朝上而立,獅子直接撲上去,劍刺進它的腹部一寸長。
“你這孽障,看我怎麼收拾你。”夜暝痕一喊從獅子身下抽了出去,爪子還定在他的肩上,就這麼硬生生拉了五條血痕,像是被刀砍開一般,鮮血直流,將黃土地染成了紅土地。
夜暝痕哪裡還顧得上疼痛,他轉過身就跑,可是四條腿畢竟比兩條腿快的多,九頭獅子怒喝一聲,一爪子嵌入夜暝痕的後背,再用力一拉,血肉模糊,裡面的骨頭漏了出來,甚至能隱隱看到忽起忽落的跳動。
“你這獅子……”夜暝痕趴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獅子正在得意地看著自己的獵物,估計還在思考是先吃腦髓還是先從腿吃起。
夜暝痕捏緊了手,雪月劍在自己摔下去的時候,早被拋到了五步之外。
“我要死了嗎?”夜暝痕絕望地看著荒漠,他的視力一直很好,十里外有一群妖狼獸,百里外有蟲族,千里外的食人花早已經將藤子延伸到了自己的腳下……
夜暝痕是純正的宮妖,這樣的血肉和魂魄讓這裡的妖獸為之癲狂,他們在南荒數百年,人人對南荒避而遠之,現在來了這麼一個稀客,他們更是欣喜不已。
不行,我哪能是這個下場?玉兒還在受百里流軒的蠱惑,世間萬物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不要!不能!不可以!
九頭獅子看清楚夜暝痕,再次用力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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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說虎族的祖先去了何處?”夜暝痕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在木塊刻畫,不一會兒就刻出來一個虎頭。
“痕兒,你怎麼老是拿刀啊劍啊,傷到手。”狸妃坐在夜暝痕的對面,手中拿著一個撥浪鼓:“最後不知去向,龍族對虎族趕盡殺絕……哎,這些故事聽聽就好。這是娘給你買的,你怎麼都不看一眼?趕緊把刀放下。”
三歲的夜暝痕才有凳子那般高,他專心地刻著手中的木塊說道:“母妃,那些都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我才不玩那個。我怎麼會傷到手,我上個月就給小妖刻了一個小木馬。”
“可是你就是小孩啊。”狸妃無奈地說道,她湊過去看,竟發現夜暝痕刻得是老虎,看起來跟貓無異,只是腦門上多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王’。
狸妃著急了,她一把奪過夜暝痕刻得小木塊,用龍骨鞭狠狠抽了他一頓:“誰教你的?這是龍王為首,你怎麼能刻這個。
“母妃別打了,母妃我錯了,我錯了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夜暝痕哭天喊地,那是狸妃第一次打自己,不由分說的,於是夜暝痕以後連‘虎’字都不敢再提起。
狸妃氣急敗壞地將夜暝痕刻好的木頭扔進了火盆子,而後來夜暝痕聽狸妃說,虎族虎王的坐騎虎煞在也沒有過動靜,像是從未出現過,銷聲匿跡了。
九頭獅一掌將夜暝痕按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夜暝痕的頭咬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子閃過,將九頭獅橫撞飛出去。
夜暝痕抬起頭,發現十里外的妖狼獸已經退到了百里外,蟲族推到了千里外,那些花花草草早就沒了蹤影。
不知是福還是禍,夜暝痕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那隻沒有看清楚的妖獸是為了和九頭獅爭奪自己,那他還在這裡就是等死。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再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夜暝痕咬緊自己的牙,將衣裳一緊,收起雪月劍就往遠處跑。
當初他聽從火祭的話,來到南荒,就是因為南荒雖然危險,但是穿過南荒就可以直奔妖界。
百里流軒不是白痴,他也不可能派人來南荒,將自己的兵將損失掉一大半,來佔領南荒這個破地方。南荒的妖獸本就是進入妖界的一道天然的屏障,所以他沒想到夜暝痕竟然會選擇最難的一條路。
夜暝痕一邊想,一邊跑,九頭獅可那個大傢伙打在一起,他就趁著這個縫隙用力逃,能逃多遠就多遠。
夜暝痕看著自己距離妖狼獸越來越近,它們最開始是狼族的坐騎,但是狼族在妖界犯了錯。
妖界震怒,命狼族的坐騎全都流放到南荒,本意是將他們殺絕,哪裡知道狼族都是群居生活的,在這麼惡劣的地方,他們不但沒有滅絕,反而成了一個強大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