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萌看起來不太想說,夜暝痕也不再多問。
“夜暝痕,你可有發現這地在動?”九萌揹著藍暖玉問道:“我怎麼覺得我們走了好一會兒,這棵樹還是在這裡。”
夜暝痕被九萌一提醒,才發現確實是這樣。他們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可是似乎腳在走,這地卻朝著反方向拉。
“是那孽障。”夜暝痕朝著地上拔劍刺去,剛刺下去巨蛇便立起身子,將夜暝痕送上高處。
“保護好暖玉。”夜暝痕左手打出一個被妖氣裹住的護盾套在九萌的身上。
巨蛇騰空而起,已經蛻過皮的蛇妖法力大增,張開血盆大口就吐出一條銀色的法鏈,法鏈勾住夜暝痕的身子,緊接著一團又一團毒氣將夜暝痕困於其中。
夜暝痕哪會示弱,身上的傷口隱隱滲出血,一個閃現飛到遠處的高樹上,退出了巨蛇法鏈的攻擊範圍。
“看你能撐得住幾招。”夜暝痕抬起手,丟擲一個巨大的光球,光球落到巨蛇身邊炸裂。雪月趁勢化為無數把劍,劍外形成一個劍的虛影。無數把劍被夜暝痕控制著就往巨蛇身上刺去,最後劍的虛影從高空落下,往蛇頭直插丨而去。
夜暝痕忽然想起洞中的男子,他及時控制住劍往旁邊挪了一寸,本是一劍斃命,此時他只是雪月劍將巨蛇定住。
“大仙饒命。”巨蛇開始求饒,她化為一條正常大小的蛇道:“不知妖王大駕光臨,冒犯了妖王,還請能饒我一命。”
夜暝痕一腳踩在蛇妖的七寸處,他道:“怎麼?覺得我跟藍暖玉一樣笨?你想的太多了。”
“不敢,不敢不敢。”蛇妖瑟瑟發抖,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真誠。
夜暝痕可不會有藍暖玉的天真,他愛出一個小瓶子,把瓶子的邊緣抵在蛇的毒牙上,蛇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也就將毒牙裡的毒液噴進了瓶子。
“這樣我就放心對多了。”夜暝痕道:“那個姑娘,她在哪?”
“什麼姑娘?”蛇妖的小心思被夜暝痕穩當地踩在腳底下,她道:“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一個男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腦門上血肉模糊,他一邊用手按著一邊往夜暝痕的方向跑。“你胡說你不知道!你把簌簌……把簌簌吐出來。”
“你把人家媳婦兒的身子給佔了,是想要冒充?”夜暝痕道:“快些,那女子的魂魄還在,別逼我動手。”
巨蛇一動不動,眼睛靜靜地盯著夜暝痕身邊的男子。
“你看著他作甚?就算是你喜歡他,他是人你是妖,況且他可是和你身上的那個女子真心相愛,你得不到他的。”夜暝痕道:“真要我動手?”
巨蛇的頭上有一股紅的小雞冠子,若隱若現,看不太清楚。眼睛裡忽然亮晶晶的,像是有眼淚要流出。
“她就是一綠毛怪,她有什麼好的?我可以給你長生不老,我可以給你金山銀山,甚至是你要的官職,我統統都可以給你。為什麼!為什麼?”蛇妖大哭起來:“我就不如那一個凡人?”
夜暝痕算是聽懂了,想來這蛇妖是看上了簌簌身邊的男子。
“不是你不如她,是他並不愛你。”夜暝痕道:“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聽你們唱曲。趕緊的!”
巨蛇扭動著身子,變得有一人那麼大,她張開嘴,將那個叫簌簌的女子吐了出來。
簌簌被蛇肚子裡的黏液包裹著,書生趕緊跑了過去,脫下衣裳就開始擦簌簌的臉。“簌簌,簌簌,他是不是死了?神仙,求你救救簌簌。”
夜暝痕道:“她可能神識會受損,蛇妖佔了她的身子太久。”
“神識會受損是什麼意思?”男子問道:“她是不是醒不過來了?”
夜暝痕搖搖頭道:“沒有那麼嚴重,她可能會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也可能會變的神志不清。”
“身體呢?她會不會得什麼病?”男子把簌簌抱在懷裡:“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簌簌,你快醒過來,我還能給你做飯。”
夜暝痕道:“你別晃她,你一直晃悠她,她本來要醒來的都給你晃暈了。”
“哦哦,不晃。”男子趕緊把簌簌抱在懷裡,他道:“多謝神仙,多謝神仙,可是不知道我還要做什麼?”
夜暝痕道:“她身上的怪病是拜這蛇妖所賜,不過她佔了簌簌的身子,估計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包銀子道:“下山去吧,也莫要回霓雲鎮,重新找一個無人認識你們的地方,一切從新開始。”
男子愣愣地拿著手中的銀兩,他把簌簌放在地上,又鄭重地跪到夜暝痕的前面,開始磕頭。
這次夜暝痕扶住了他,他道:“剛還沒有磕夠?快走吧。”
男子這才起身,把簌簌背了身上,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