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玉走過去問道:“老爺爺,我們就想讓你看看,這草藥你識不識得?”
老者放下手中的水煙筒,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夜暝痕的手,很快恢復鎮定:“不識。”
“您在再好好瞧瞧。”藍暖玉道:“你都沒看。”
老者只好又看看,答道:“牛心草。”
“是,就是牛心草。”藍暖玉點頭道:“這種草是不是喜迎族一直都有?”
“沒有。”老者搖搖頭道:“牛心草我們這裡乾旱著哩,長不出來。”
“是嗎?那這就是在卒中找到的啊。”夜暝痕說道:“而且是長在樹上,估計正是因為長在樹上,這才會能夠生長。”
老者低頭抽了一口煙:“你們怎麼知道我會知道此事?”
夜暝痕看看藍暖玉,蹲在老者前面說道:“本來是不知道,不過我就是覺得喜迎族這地這麼幹,你的煙也得用葉子包住,否則煙太乾的話,不耐燒。其實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女子也同你一般抽菸。”
“哎……是禍躲不過啊。”老者顫抖著手將沒有抽完的煙用葉子包起來,同時和葉子一起包住的還有牛心草。
“蟬瑄山的門主,你認識?”夜暝痕也不拐彎抹角,他直接問道:“你們喜迎族和蟬瑄山有淵源?”
老者樂呵呵地笑著說道:“不認識什麼蟬瑄山,不過你說的那個愛抽菸的姑娘,我倒是見過。反正我兒也回不來了,也不怕把事情告訴你。”
“你說。”
夜暝痕和藍暖玉都沒想到這個老者竟然會是關鍵人物,而且進展能這麼順利。
“在我兒去林中後的一個月,村中來了一個外鄉女子,就是你說的那個。她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說是能幫我兒找回來,見我愛抽菸,她還把牛心草種在樹上,那時候樹沒有這麼高,也就我抬抬手的事。”
“原來如此,那後來你兒子找回來了?”
藍暖玉插嘴道:“大概沒有吧?若是找回來,村中人怎麼會不知道。”
“找回來了。”老者皺起眉,拿起地上的水煙筒,從身邊放著的菸草旁邊拿起一個火摺子,放在嘴邊吹了好幾下,但是火摺子就是吹不著,他的手一抖,火摺子滾落到夜暝痕的腳邊。
夜暝痕拾起火摺子,放在嘴邊吹了幾下,火摺子就燃起來。他遞給老者道:“給。”
老者看看夜暝痕接過火摺子,顫顫巍巍地將點菸繩點燃,抽了一口道:“她帶回了我兒的魂魄,只是這輩子我再也見不著他了。她把他的魂魄帶走,去哪裡我也不知,我只要知道我兒還在世間活著便好。”
“男子的魂魄。”夜暝痕若有所思,同時藍暖玉也看向他。
“怎麼了嗎?”老者抬頭問道。
夜暝痕搖頭:“沒有。不過你說你兒已經不在了,是她告訴你的嗎?”
“不,有一次時間做夢,我兒子說是同我道別。”老者的眼睛有些通紅,“他去了了林子以後沒回來,但我從未夢見過他。我不曉得你們懂不懂那種親人之間的聯絡,有時候你覺得他活著,就一定會活著,但是他不在了,也是真的能感覺到。”
“感覺?”藍暖玉覺得有些荒謬,世間倒是有算命先生,還有什麼巫師之類,不過眼前的老者,不管是哪一種,都對不上號。
“本來是感覺,直到後來那女子又來了一次,她告訴我兒沒了。”老者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感激那女子,不然我兒不會還在人世間多活上那幾年。”
藍暖玉和夜暝痕向老者告了別,沒想道一根小小的草藥竟然能問出這麼多的故事。
“夜暝痕,這麼看來蟬瑄山來過這裡,他們來這裡作甚?莫不是也對喜迎族守護的秘密有興趣。”藍暖玉說道:“我們要不要去蟬瑄山看看。”
“去。”夜暝痕看看山吉子在的方向。
“你是在擔心她?”藍暖玉問道:“捨不得走了?”
“我捨不得你路途勞累。”夜暝痕摸摸藍暖玉的頭髮說道:“他們應該把山掌櫃的下葬以後,就會離開這裡。山吉子身上有女帝的法杖,既然先女子能夠放心地離開這裡,恐怕就是因為那些人動不了山吉子。”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去蟬瑄山?”藍暖玉問道:“我們在蟬瑄山待了那麼久,不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
夜暝痕揉揉鼻字:“那是因為我們在人家的地,肯定只會讓我們看到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
夜暝痕點頭道:“對,我們得悄悄摸進去。”
“悄悄摸進去?”藍暖玉一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另一隻眼睛微微閉合,總覺得夜暝痕悄悄摸進蟬瑄山目的不單純。
“你想到哪裡去了!”夜暝痕猛敲藍暖玉的頭說道:“你跟在我旁邊,我也不敢氣壞心思啊。”
藍暖玉雙手環胸靠在一塊大石上面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在,你就敢咯?”
“呸,那我不進去,你自己進去可好?”
“那不行,我要是被逮到的話,一定會把你供出來的。”藍暖玉拍拍手:“還是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