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日落西山,星星慢慢爬上天幕,靜謐的夜裡還能聽見幾聲蛙叫,這
倒是讓夜暝痕欣喜萬分,這說明小漁村絲毫沒有被外界的那些紛擾打擾,比自己的預期要好得多。
“五年,都不知道師父的衣冠冢會變成什麼樣。雜草叢生?不會連路都找不到了吧?”藍暖玉的心裡有些愧疚。
夜瞑痕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這樣就會把勇氣傳給她。他說道:“放心,有我。真要雜草叢生,我幫你開路便是。”
村裡到後山並不遠,他們走了一小會兒便看到視野最好的地方有一座衣冠冢。那座衣冠冢在最高的地方,像是一個傲然挺立的守衛。
夜暝痕看到衣冠冢旁邊有一個佝僂的身影,他道:“有人。”這話很平淡,沒有一點點威脅感。
“什麼人!”藍暖玉詫異地拔出竹棍,月光照在竹棍上,竹棍發出晶瑩的碧綠色。
“哎,你別聽到有人便這麼大反應可好?”夜暝痕用手中的劍推開她的竹劍,“看起來像是一個老人。”
“哦?老人大晚上到此作甚。”藍暖玉雖然疑惑,手中的竹棍倒是收了起來。“既然是老人,那黑熊便先躲躲,嚇到人可不好。”
黑熊很通人性,它聽完藍暖玉的話便躲在黑暗中去了。
夜暝痕忽道:“讓九萌陪著它吧。”
藍暖玉按照夜暝痕的意思將九萌放出來,讓它去陪著黑熊。
走過去了幾步,藍暖玉忽然停下腳步。
夜暝痕問道:“怎麼?”
藍暖玉一個轉身,手中的竹棍按到夜暝痕的胸前:“你還是不信它。”
“是。”夜暝痕也不否認,“小心些總沒錯。”
“你總是沒錯。”藍暖玉收回竹棍恨恨道。
夜暝痕吐出口氣,這小娘子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他回頭看一眼黑熊的方向,又跟上她的步伐。
兩人才走近,便聽見老人對著衣冠冢說話。
“你說說你,怎會還沒有我活得久,我是該笑話你呢,還是笑話你?不過我也快入土咯,哎,到時候也不知可會有人幫你掃掃門口。”老人一手扶著柺杖,回頭看看衣冠冢旁邊的一塊石頭,剛要坐下去,關節發出‘咯嗒。’的聲音。
“哎呦。”老人趕忙反過手去摸後腰。
藍暖玉趕過去扶住老人,老人也不拒絕,待坐在石塊上,老頭才抬頭道:“苗苗,你可真是乖。可你來此處作甚?快回家去,你娘該著急了。”
“苗苗?”藍暖玉指指自己道:“我是藍暖玉,你是教書老先生吧?”
“哦,你是藍暖玉。”老先生點著頭。“過來坐,莫要站著。今日我便同你們說說風花雪月,可有意思咯,我最近才想起來。”
藍暖玉可不是來聽什麼風花雪月的,她想和空師父說說話,順便來打掃一下師父的家門。“老先生,我師父這前門可是你日日在打掃?”
“是啊,自家還是要收拾乾淨才舒服。”老先生回答。
什麼自家,這是師父的衣冠冢,這個老糊塗。
“多謝先生。”藍暖玉理所應當道謝。
這一句兩句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毛病,若是夜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