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只好走出繡房,走出去之時又回頭多看了兩眼,裹著白布的地方透出的血印子像是一個圓形,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摔了或是被什麼東西戳到,到像是被人在身上割下了一塊皮肉。、
“別看了別看了,走走走。”老嫗將夜暝痕讓她轉交的錢塞給沫兒,便將她推出門外,然後關上了門。
“在豬的身上割下一塊肉。”沫兒聳聳肩,自己真是閒,自己的事情還一團亂,怎麼還有閒心管一頭豬是如何受傷的。
沫兒心裡這麼想著,但是那隻豬的樣子一直在她的眼前來回晃。她想了想,還是走進一家客棧,打包了一碗麵,找掌櫃的要紙筆寫了一封信包了幾個饅頭,再託讓小二送去給飛寮堂在繡樓裡的弟子,謊稱那是左衛吩咐的。
這些事一一辦完,沫兒朝著飛寮堂的方向到了一聲謝,才坐上了船去同掌櫃的匯合。
小二提著一堆東西送到繡樓,竟沒有飛寮堂的弟子懷疑那些東西,實際上他們也不敢懷疑。
飛寮堂依舊燈火通明,但是卻與昨日不一。今日是鶯歌燕舞喜氣洋洋,‘沫兒’坐在飛摩旁邊,夜瞑痕同藍暖玉則坐在側邊,與飛摩對飲了一杯又一杯。
他每飲下一杯酒,還未過喉嚨便逼出了體外,身在飛寮堂那是不得不防。
觥籌交錯過後,夜瞑痕同藍暖玉回到屋中,經過前日的‘絲瓜怪’一鬧,他也不住原來的屋了,搬到了藍暖玉旁邊的空屋。
夜瞑痕在隔牆上打了個洞說道:“我收到沫兒的一封信。”
“沫兒,她應該已經坐上船了吧?她信上說了什麼?”藍暖玉靠著牆壁問道:“快說來聽聽。”
夜瞑痕道:“沫兒說,今日她在繡房的後院旁邊發現了一頭豬,那豬受了傷,傷口應該是被人用刀割了一塊肉。”
“不殺豬?在活豬的身上剜肉,這……我知道了。”藍暖玉道:“你還別說,這繡房還真是聰明。”
夜瞑痕不明,以為藍暖玉想到什麼他想不到的東西,便問道:“聰明做何解?”
“你想啊,人受了傷,傷口會癒合,豬也是一樣。”
“所以?”
“你又犯傻了不是?”藍暖玉道:“你說那個繡房只有兩個女子和一個老嫗,僅僅靠那點針線活,怎麼可能養活得了自己?她們買上一頭豬養起來,再它身上割一塊肉,待豬痊癒便又可以割一塊。只是我覺得這樣的話,那隻豬真是好可憐。”
夜瞑痕配合地摸摸鼻翼,道:“嗯,有道理。”
藍暖玉聽到夜瞑痕那‘贊同’的聲音,興高采烈道:“你也覺得有道理對不對?繡房的那三人聰明,可我也更聰明,她們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唉,按照你這個說法,我倒是想起來。她們還可以買一隻雞,雞生蛋,蛋孵雞,雞又再生蛋……如此便可以發家致富?她們便不用再去做什麼衣裙了,對吧?”夜瞑痕問道。
“雞生蛋這個……也可以,一隻雞養一年,可是還是來得太慢了。豬嘛,可以邊吃邊養邊賣。”藍暖玉拍了一下牆壁道:“是的,沒錯,就是這樣,還是養豬比較划算。
這個法子也不知道紫魏國那邊可有人想到,若是沒有的話,帶我們解決完噬魂狼蛛的事情,再幫師父聚了魂,我們幾人便去皇城郊的小竹樓養豬。
不過我可話說在前頭,我和師父一向沒什麼錢的,到時候你可莫要吝嗇你的那些錢財,反正我覺得此路行得通,你墊出來的錢,不出幾日便賺回來了。”
良久,無聲。
藍暖玉敲敲牆壁道:“左衛?左衛??”
還是沒聲。
她又對著那個孔放大了些聲音:“你這人怎麼這般小氣,一說到錢,人的影子都沒了。”
夜瞑痕靠著牆壁,聽到她的聲音掏了掏耳朵:“我說你是豬,真的沒有看不起豬的意思。這種想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照你這麼說,以後每家每戶養一頭豬便夠吃一世了,反正豬還會下小豬。”
“打住,跳過這個養豬的問題。”夜瞑痕定了定神,說道:
“我覺得我們離典倉霖的真相不遠了,可是這有何用,還是沒有噬魂狼蛛的下落。你最近身體可有不適?”
藍暖玉回答道:“沒有。”
其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