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
要去山秣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可你有心思講,也沒有心思聽啊。”
夜暝痕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其實他的手上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就是那塊蒼翠欲滴的玉佩依舊在搖晃。
他彷彿沒有聽見藍暖玉在說什麼,繼續說道:“那個王爺被流放的地方是匋蠻。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去到匋蠻竟竟能活著出來,身上唯一的東西就是這一塊玉佩。你想想這玉佩有多寶貝?我把它送給你,你安安心心去山秣。我相信以你這聰明伶俐,又討人喜歡的性格,再配上運氣,定可以熬到天帝赦免你,能平平安安地回來。”
臥猛一直盯著夜暝痕手中的玉佩,那不是玉,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是石頭中有靈力,以至於讓石頭玉化了。玉佩中流動著厚重的靈氣,應該是哪個仙家將畢生的靈氣藏在了裡面,但不知何故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遺失,最終流落到那個王爺的手上。
他才不在乎是哪個仙家的東西,反正他也不會還回去,他只想要那塊玉佩。如果玉佩裡藏著的靈力為自己所用的話,恐怕自己能少修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便可以達到藍風破的境界。
“你說說你,明明知道現在天帝在氣頭上,你要去他眼前礙眼作甚?萬一他一氣之下改變主意,連山秣都不讓你去了,直接下令砍了你的腦袋,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夜暝痕勸說道:“如何?去還是不去?”
“去!”藍暖玉點點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現在確實是應該避而遠之。”
夜暝痕將玉佩拉起,從藍暖玉的頭上套進去數說道:“放心吧,有靈玉護體,你不會有什麼事情。”
“哦,臥副將,走吧。天界,我便不去了。”藍暖玉低頭看看玉佩,又用手摸了摸。當自己的手握住玉佩的時候,她感覺到一股涼意席捲全身,一塊小小的玉佩,竟能帶動體內的靈氣流轉,真的是個好寶貝。
臥猛多看了兩眼藍暖玉胸口上躺著的玉佩,但未太久,他便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別處。“早這樣不就好了。此事還是得多謝夜公子,上路吧。”
臥猛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當夜暝痕離開山秣,他便可以對藍暖玉下手。此時行動一定要萬無一失,將藍暖玉的項上人頭帶回去。
臥猛走在藍暖玉旁邊,看她看得很緊,就像是怕煮熟的鴨子會飛走一樣。
藍暖玉旁邊是夜暝痕,她想問問夜暝痕為何要讓自己答應去山秣,想找一個機會好好問明白,卻是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打大著膽子往前走。
她可沒有忘記空師父竹劍上掛著的玉佩會斥他這件事,但若真是躲不過命,自己好歹是努力過。就算是去到黃泉路上,也可以直著腰板去見空師父。
山秣在的很偏,一行人走了許久還未到。西邊的日頭已落下,百八十顆星宿慢慢地在天幕上出現,看樣子是布星陣的星君已經開始值夜。
臥猛身後除了兩個侍衛,還有七八個手下,有些人沒見過,見過的只有三四個。他們都盯著自己一刻也不敢放鬆,就算是去解手,也要自己大聲揹著‘三字經’。
山秣的入口其實分辨不出,只有一口古老的枯井,井上刻著‘山禾未’。藍暖玉覺得一定是那些人老眼昏花看錯了,井上刻著三個字呢,怎麼會是山秣。
不曾親眼見過,還真是不知道書上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在到達山秣入口的時候,夜暝痕卻不再往前走。
臥猛問道:“夜公子是不進去了嗎?這樣也好,裡面確實不適合妖進去。”
藍暖玉轉身看向夜暝痕道:“那……就此別過?”
“等等。”夜暝痕一把拉住藍暖玉的手往回跑道:“我們改變主意,不去了!臥副將有本事便來追我們,追上再說。”
這個變化一時太快,在場的人慌了,就連藍暖玉都被夜暝痕搞懵。她問道:“這是怎麼?”
“你爹這個時候在不在鳳臨閣?”
“什麼?”藍暖玉被夜暝痕問得一頭霧水。
夜暝痕又問道:“在還是不在?”
“大概是在。”藍暖玉邊跑邊道:“你不會要帶我回鳳臨閣吧?我們跑不過臥猛的坐騎。”
兩人前面忽出現一道熟悉的宮門,宮門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鳳臨閣”。
藍暖玉跑進宮門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在山秣啊?怎麼會在鳳臨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