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久,半柱香的時辰都沒有。”長風回答道:“一同去的弟子都能作證,沫兒姑娘只進去了一會兒便出來了。”
“半柱香。”飛摩低沉著聲音重複了一遍,他道:“你確定只是半柱香?”
長風道:“繡樓裡的女子說怕我們不放心,等的太久,便取來了一個香爐,裡面點上了一支清香。卑職被左衛叫醒的時候,確實只過了半柱香。”
飛摩端起金樽仰頭一飲而盡,又問道:“你確定是同一支香?”
“確定,那香上的棍子上,有三個樹的節疤。”長風道。
“白丨痴。”飛摩一拳打在長風的臉上說道:“那支香不是原來的那支,你睡了不止半柱香,而是一柱香甚至更久。”
長風摸著被揍得變形的臉說道:“卑職不懂。”
“那支香上被施下了障眼法,香上的節疤便是用來欺騙你的。”飛摩道:“跟我去沫兒房中。”
“是。”長風道了聲是,多的字也不敢說,那一拳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雖然這張臉是已毀,但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呢?
‘沫兒’此時已經歇息,飛摩距離她的房間還有十多米,便朝著門打了一掌,掌心的噴湧而出力量帶著風將門劈成了兩半。
‘沫兒’驚坐起,拉起一邊的被子裹住身子,只留一顆頭露在外面。她驚恐地問道:“你們……你們要做甚?”
飛摩看了看榻邊空空如也的桌子道:“沫兒,你晚上睡覺不脫丨衣裳的嗎?”
“身在這種地方,誰敢脫丨衣裳?”‘沫兒’又把裹在身上的被褥攏了攏。“你們給我滾出去!”
“哈啊哈,真假沫兒有意思。”飛摩抬起手,手中的力量再次凝聚,遂將‘沫兒’裹著身子的被子掀飛到一遍,將手伸長至鎖住她的喉嚨。“妖精的法術,看來他們也混進飛寮堂。”
彼時,夜瞑痕和藍暖玉已經聽到了‘沫兒’房中的動靜。兩人從從屋頂上離開,一路去到飛摩的密室之外。
他們用法術試了試開啟密室,可惜絲毫不動,飛寮堂這種江湖門派的密室,怎麼可能像典倉霖的暗室那麼好開啟。
“怎麼辦?”藍暖玉跟在夜瞑痕身邊問道:“你可有好的計謀?”
夜瞑痕道:“暫時沒有。我覺得我們在他的地界,而且他知道我是妖,對付我的辦法肯定少不了。”
“那我們只能和他談條件了。”藍暖玉道:“看來他很在乎沫兒。”
“可是沫兒也不在我們手上。”
“沫兒不在我們手上,也沒在任何人手上,忽悠人這種把戲,還有比我厲害的嗎?”
夜瞑痕嘆氣道:“本以為潛入飛寮堂會有噬魂狼蛛的下落,不曾想壓根就沒有。蟬瑄山的山主將我們引來此處到底是什麼意思?”
“飛寮堂和蟬瑄山本是同出一脈,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蟬瑄山本來的張燈結綵,牛心血染閣樓,還有飛寮堂堂主忽然要娶妻,這兩者之間的巨大轉變是為何?”
“較勁。”夜瞑痕道:“我們先出飛寮堂,其實我覺得那個繡樓也有問題,也許從那個繡樓入手,比在飛寮堂守株待兔來得快。”
藍暖玉道:“你不是說那個繡樓不好找,就算是讓你再走一次,也不見得還能找到?”
“這個嘛……倒是真的,可是不試試不行,只能試試了。”
“好吧好吧,懂你的意思,路都是試出來的。”
藍暖玉同夜瞑痕越上屋頂,找到一條小舟。他們才坐上船,身後的人便追趕而來,現在實在是不適合打鬥。千鈞一髮之際,九萌的迷魂屁再次發揮了最大的妙用。
飛摩千算萬算沒想到他們竟然帶著一隻會放屁的靈寵,飛寮堂的弟子要長剩追擊時,他擺了擺手。“算了,由他們去,他們還會回來的。”
漆黑的村子一盞燈都沒有,白日裡人聲鼎沸的集市,一到了晚上便同死城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