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想問我什麼,一個一個來。”藍暖玉要開口時,夜暝痕道:“你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當鋪怎麼也會有個暗格存放貴重物品,典倉霖也不例外,只要稍稍多找找,便能發現暗門在何處。”
藍暖玉點頭:“哦,賊做的多了,便也能摸到些門道。”
沫兒和掌櫃的要開口,夜暝痕又打斷他們:“你們的問題也沒什麼好問的,我們半路上遇到這兩人,所以便跟過來瞧瞧。接下來,便是我要問你們的了。魂魘、聾子、典雨林,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掌櫃的看著沫兒滿眼心疼:“沫兒……”
“爹,算了。”沫兒道:“此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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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夜暝痕離開凰崖島之後的第二年。
無歸客棧在凰崖島上生意並不興隆,可是距離典倉霖卻很近,典倉霖的夥計做的飯不好吃,便只好去請無歸客棧的廚子(廚子就是掌櫃),這也是無歸客棧接下來幾年的主要收入來源。
某日,典倉霖的掌櫃典雨林路過無歸客棧,正好看到沫兒乘船回凰崖島。沫兒長得絕美動人,僅僅是一面便勾走了典雨林的魂。典雨林對沫兒的邪念越久越重,但他隱藏的很深,幾乎無人看得出。
沫兒時常會去凰崖島上的醫館幫忙,正好遇上帶傷的魂魘。魂魘被沫兒所救,興許是他的原則,又或是被沫兒的善良吸引,魂魘常常會去無歸客棧喝茶。
別人去無歸客棧都是吃飯,只有他去客棧只要一壺茶,而且每次去就坐在同一個位置。一把被包裹著的劍往桌上一放,一坐便是一日。
掌櫃看著犬鬼劍上的白條,斷定魂魘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自己在凰崖島上討生活,吃的是典倉霖的飯,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要沫兒自己清楚不能和魂魘來往便好。可是……沫兒竟然也喜歡上了魂魘,每次他來便會精心打扮一番。
‘女為悅己者容’這道理是一點也不假,掌櫃開始憂心忡忡,勸誡了沫兒好多回,可感情之事怎會是三言兩語便能勸得回來的?
沫兒和魂魘相愛了,可惜兩人註定不會有好結果。魂魘是四海為家的遊俠,沫兒只是凰崖島上的一個普通女子。是他為她留下,過上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日子?亦或是她伴著他雲遊,過上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兩者皆是不能。
魂魘終究是離開了凰崖島,他接到了一筆生意。本想著大賺一筆,便回到凰崖島上生活,依靠典雨林和自己的舊交情,在凰崖島上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魂魘離開凰崖島之後,典雨林假借魂魘之名說給沫兒帶了一封信,沫兒沒有一絲防備便去了典倉霖。典雨林竟不顧兄弟情義,給沫兒下了藥,兩人發生了男女之事。
沫兒感覺天都塌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便無力迴天。她再無臉面對魂魘,以至於之後魂魘在外給沫兒傳過多次信,皆像石沉大海再無迴音。
無歸客棧在典倉霖的幫助下生意日益紅火,掌櫃的對典雨林恨之入骨,可是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讓沫兒脫離典雨林的控制。
沫兒一直愛慕著魂魘,只是她未想到那一別,她連他的最後一面,哪怕是一具完整的屍身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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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完沉默,只能聽到沫兒忍不住的抽泣聲。
“沫兒姑娘,太感人了。”藍暖玉聽著竟也有些想跟著她一起哭,她吸吸鼻子,伸手向夜暝痕懷裡掏出巾帕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
掌櫃的捏著拳頭打在木牆上:“可惜此次天火,典雨林沒了去向,否則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他死。”
夜暝痕道:“就怕您老拼了命也傷不了他半分。”
掌櫃的話中愧疚甚濃:“我……是啊,這麼多年,我偷偷學了多少功夫,卻是連飛寮堂的暗衛都敵不過不了百招。”
“爹。”沫兒擦擦臉扶住掌櫃道:“惡人終有惡報的。”
“惡人終有惡報,可什麼算是惡人呢?”藍暖玉不知為何想起自己在天界的事情,竟有些說不出的感受。
夜暝痕走到暗門,一隻眼睛透過門縫看出去,說道:“他們來了。”
“套中了沒?”藍暖玉想起自己佈置的網道:“我可是按你說的弄的。”
“他們還沒進來,放心,你只要掛上,他們定是逃不掉。”夜暝痕見沫兒情緒平穩了些,又走到她面前問道:“沫兒姑娘,解釋一下天火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