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痕扶著掌櫃的說道:“都說了我沒給你們下毒,可是凰崖島上空本就有毒障,我那碗麵條和昨日的飯食下毒是假,解毒是真,你們既然能給我訊息,我便不會讓你們吃虧。只是嘛……毒和藥在體內中和的話,身體是會有一些不適,用不了多久便會好了。”
藍暖玉走過去調皮地說道:“這麼說來,倒還真是你們要謝謝我們才是。”
掌櫃的站直身子,拍著自己的衣袍道:“哼,謝什麼謝,沒什麼好謝的。”
“不謝就不謝咯,反正也沒指望你們會謝我。走咯!”夜暝痕掏出來一張面具放在說上,又對著藍暖玉道:“把桌上的蒜泥收拾乾淨,很難剝的。”
“啊?”藍暖玉看看他,又走過去收拾起桌上的蒜泥。
一個人界的神者,一個主意值千金的神者,竟在乎一個大蒜,說出去誰信?
藍暖玉衝夜暝痕的背影嘟著嘴罵了一句,又快步跟上去,離開了無歸客棧。
凰崖島上白日裡一般人煙稀少,兩人順著集市走到碼頭也沒看見幾個人。
“夜暝痕,你說我們來此可有用?不還是一點訊息也沒有。飛寮堂如此神秘,我們怕是沒轍了,另闢新徑吧。”
“怎麼闢?典雨林、聾子、魂魘,放天火的女子,紅妃魚為圖騰的又是誰……容我想想。”夜瞑痕摸著鼻子,這是他思考時的動作。
夜暝痕和藍暖玉站在碼頭上,江上的大風吹得兩人的衣袍像是船上的帆布,胡亂飛舞。
剛好一條小舟靠岸,兩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從木板上走下,語氣中有些慌亂。他們正在談論典倉霖被天火燒的事情,夜暝痕不由多聽了幾句。
兩人的對話開始沒有什麼特別,夜暝痕猜想兩人應該是聽聞典倉霖遭了天火,想來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順走的。
在凰崖島這種地方,強者為大,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不少強者在一夜之間便成了螻蟻,想要乘機踩上幾腳的人不少,想渾水摸魚的人更多,眼前走過去的兩人明顯是後者。
“你在看什麼呢?”藍暖玉看夜暝痕看得這麼呆,伸手推了推他。“帶著面具呢,你看得見嗎?”
夜暝痕並未在發呆,他指指那兩人道:“他們是去典倉霖的。”
不對不對,他們這個時候去典倉霖不會是去順東西。典倉霖早在失火那日早就被洗劫一空,誰都能想得到的。可既然是知道典倉霖被毀才趕到此處,他們又不去典倉霖,凰崖島還有何處可去?
藍暖玉聽得迷糊:“嗯,然後呢?”
凰崖島沒了上空的禁制,夜瞑痕的法術便不在受約束,即使是跟在二人十米開外,對他們說的話卻依舊是聽得真切。
一人道:“你說典倉霖變成這樣,這個地方最高興的是何人?”
另一個人答道:“典倉霖遇到天火,高興的人不少,畢竟在此處立足,手上怎會沒有幾條人命,再說典倉霖這種地方,更加惹人仇視。”
“我聽說魂魘也死了。”
“魂魘和典倉霖掌櫃的可是生死之交,魂魘死了掌櫃的定不會就此作罷,怎麼說也是兄弟一場。”
“可是典倉霖一點訊息都沒有啊!唉,我是真不想來這種鬼地方。”
“罷了罷了,堂主交代的事情,解決完便可。”
……
藍暖玉和夜瞑痕已經跟了他們一大段路,她實在是好奇的打緊,便問道:“你聽到了什麼?快同我說說。”
夜瞑痕道:“那兩個人是飛寮堂的人,來此是收到堂主佈置的任務。”
“飛寮……我們找他們這麼久,他們現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藍暖玉說著就要往前面竄,被夜瞑痕一把揪住衣領拉回來。“你莫要老是拽我衣裳可好?”
“我說你這女人真是魯莽至極。打草驚蛇不知道嗎?你就這麼跑上去,能問出什麼?說不定是飛寮堂的死士,好不容易出現一棵芽,你就這麼著急掐斷啊?”
“我還真是沒想得這麼多,可是我們跟了這麼久,他們會發現的吧?”藍暖玉一直記得夜瞑痕說凰崖島上有禁制,施展不了法術。
夜瞑痕回答道:“不會,多虧那天火打破了凰崖島上空的禁制,我的法術才能施展。放心吧,我能聽到他們的動靜,便可以更上他們。”
“還是你們的妖術好用。”藍暖玉道:“我怎麼覺得這路似曾相識,這……不是去典倉霖啊?”
“廢話,我們剛剛才走了一遍,這是去無歸客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