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聽到這話,哈哈哈大笑起來:“你聽何人說的?你師父?”
“是,我師父的竹劍能從我的體內挑出小蜘蛛,就像是山隱洞中的那些村民體內的爬蟲。他說我不能輕易死去,否則那噬魂狼蛛便會越來愈多,它們會鑽活人的身體內,讓更多的人變成我這樣子。”
“空師父那人一本正經的,恐怕是把自己此生所有的鬼話都用在了你身上。”門主一手撐在冰棺上,身子一個斜跨坐到了冰棺上,一雙白皙而修長的腿漏出,藍暖玉不由地低頭看看自己的長裙。
“你的意思是我體內的噬魂狼蛛不會生蛋?也不會有成千上萬小蜘蛛?”
藍暖玉回想著自己初遇到空師父的時候,他說得很認真:‘你以為想死這麼容易嗎?你體內的噬魂狼蛛會鑽進活物的身體,到時候你能承擔起這個責任嗎?’
原來什麼死得其所,皆是騙人的……空師父只是不想讓她便這麼死去。
藍暖玉的心再次疼起來:“好,我知道了。”她低下頭對著門主行了個禮,即使她沒有將體內的噬魂狼蛛取出,可是她告訴了她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藍暖玉。”門主在藍暖玉開啟東橋閣門時,忽然喊住她道:“你可以去飛寮堂碰碰運氣。”藍暖玉剛要轉身,門主便說道:“什麼都莫要問,我也不會告訴你別的。走吧,夜暝痕我可以借你些時日,反正你們總歸是要回到這裡來的。”
“好,告辭。”藍暖玉同蟬瑄山門主道了別,又將最後的話告訴夜暝痕。
夜暝痕一陣頭疼:“太過惹眼,有時候也是一種很傷神的事情。”
“你可知飛寮堂是什麼?為何這門主要我們去哪裡?”
“雖然我就在蟬瑄山待了一日,可是此處確實沒有邪物的影子。”夜暝痕說道:“飛寮堂我也不知是何處,從未聽過。”
藍暖玉道:“我本來想問問的,可是她沒給我機會問。”
“白問,她不會回答你。”夜暝痕拉著拉衣裳,把頭上的花扯下。他們已經來到蟬瑄山最靠近的小鎮,這一路上百姓好奇地看著夜暝痕。“他們都看著我作甚?哦,美男變成美人之後,還是美的,對吧?”
“並不會。我們第一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一個製衣坊換衣裳!”夜暝痕實在是受夠了這一身女裝,走路一飄一飄的,像是被一團棉花包裹著,衣裳的配飾還會不時卡住頭髮。“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子,為何會喜歡這些叮鈴咚嚨的東西?”
“什麼東龍?”
“沒什麼。”夜暝痕聳聳肩,此時的藍暖玉看他那個亂七八糟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
兩人去製衣坊換了一身衣裳,又向店家打探了一番訊息,哪知同他們想的一樣。那個所謂的飛寮堂是個什麼東西,壓根就沒人知曉。
藍暖玉皺眉:“夜暝痕,你不是人界的神者嗎?神者也有不知道的?”
夜暝痕整理著衣袖道:“我是神者,可是這神者之稱又不是我自己封的。那是人家壓在我頭上的,我有什麼辦法?”
“那我們便這麼一路沿著路問那個無人知曉的飛寮堂在何處?”
夜暝痕不知何時買了一串糖葫蘆,他遞給藍暖玉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更快的法子,只是……”
“你從何時開始,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的了?”藍暖玉頓了下,接過糖葫蘆道:“有話便說。”
夜暝痕心滿意足地說道:“妖界有一棵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神樹,我想哪裡應該有記載。”
藍暖玉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那我們便去妖界。”
“嗯……嗯?”
“我不能去妖界?”藍暖玉見夜暝痕沒接話道:“懂了,你去妖界要多久,我去何處等你?或者是我自己先去找聚魂的法子。”
她果然忘了。
夜暝痕笑著道:“妖界能去,只是你不記得了嗎?”
藍暖玉一臉的疑問:“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在皇城下,你不是說你以後若要我帶你去妖界,你便是狗;我也說……”
“剛剛是你要帶我去妖界,所以你是狗。”藍暖玉說著又有些心虛,她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道:“嗯,你是狗。”
“我不是!”夜瞑痕道:“就不該提這個。如何?現在我們去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