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師父和夜暝痕退到溝壑外將門關起,又用符咒將門封印,正從小土路離開時,突聞外面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夜暝痕和空師父對視一眼,飛身而出。彼時,夜暝痕在黑水中看見一條瘦瘦的小錦鯉,但急著跑出百屍洞,他並未多想,也並未和空師父提起。
“什麼東西?”夜暝痕問道:“如此大的聲音,唯恐小漁村的村民都聽見了。”
“她。”空師父同夜暝來到側房,那裡已是濃煙滾滾,離屋十步開外,燃著一大道猩紅的火焰。
夜暝痕道了一聲:她們的目標是她。”遂而喚出一道水龍捲,將火焰吸卷直上,龍捲在天空中化為一條蛟龍,衝進小漁村後山的瀑布中。“你去看看山隱洞,這裡交給我。”
空師父點點頭,來到山隱洞處,兩頭黑熊正雙腳站立守在洞口,見到空師父才‘乖巧’地讓開到一邊。
空師父問道:“可有人進去過?”
“吼!”兩頭熊各發出一聲怒吼,又把頭往空師父前面挪了挪,似乎像在求‘摸頭’。
空師父‘嗯’了一聲,並未抬手,口中道:“明日吃山雞。”說完便往側房走去。
夜暝痕跑進屋裡,榻上的人還在沉睡,安靜的得像一隻慵懶的貓。他坐到塌邊伸手往她的額頭上探,手指剛觸碰到藍暖玉的額頭,她便皺了皺眉,慢慢睜開了眼。
“你要做甚!”藍暖玉猛地驚坐到最裡面,忽想起什麼,趕忙用手摸摸臉,確定面紗還在,才長舒一口氣,問道:“夜暝痕你這是要做甚?”
“我怎會對你做甚,不過你竟認得我名諱?”夜暝痕看著藍暖玉的眼睛微眯起:“我卻還不知姑娘的名。”
藍暖玉拉拉被褥道:“田煙。”
“甜煙姑娘,名字倒是挺甜,就是人嘛……”夜暝痕頓道:“沒發覺。”
“何須要你發覺?”藍暖玉緊張地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妥,你還是出去要好些。”
“空師父一會兒便到,不在乎這會兒。”夜暝痕看著這女子,總是想到以前的藍暖玉,可是既然空師父說不是藍暖玉,他且先當做不是她罷。
“為何有濃煙味?”藍暖玉斜撐著身子,伸著脖子往外看,恨不得自己的脖子有三尺長。
“沒什麼,你莫要亂動,空師父一會兒便來。”夜暝痕起身倒杯水道:“渴否?”
“喝。”藍暖玉接過夜暝痕手中的茶盞,發現自己手上同噬魂狼蛛身上的花紋一般的印記竟淡化不少。
“我手上的……”她擼起衣袖道:“噬魂狼蛛吞噬我的魂魄越多,這花紋應該更加明顯才是,現在卻似乎淡了些,這是為何?”
夜暝痕蘊起靈力在藍暖玉的手上環了一圈,靈力附著在藍暖玉手上化為一個她看不懂的字順著手上原有的花紋消失。她問道:“你在做甚?”
“你的魂魄完好,並未被噬魂狼蛛啃食。”夜暝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暈倒之時他探過她體內的的噬魂狼蛛。
那時候藍暖玉體內的氣息不穩,脈絡走向逆心而行,明明就是噬魂狼蛛噬魂的跡象。現在卻是極其平穩,脈絡走向正常,噬魂狼蛛彷彿在沉睡。
藍暖玉端著的茶盞分為三個部分,蓋為天,碗為人,託為地,暗含天地人和之意。
她一手碰著茶托,一手去揭開茶蓋,中間的碗總覺得不太穩當,索性將蓋子和茶托仍在一邊。一手捏住茶碗,喝了一口道:“還是這樣順手的多。”
“藍暖玉也曾是這般不拘小節,你這點倒很像她。”夜暝痕說著,又道:“好端端一個茶盞,你倒是天和地都不要了。”
“要什麼天和地。空師父說‘生死有命,可命由我不由天。’”藍暖玉不在乎這些禮數,將茶盞中的茶水乾得一滴不剩。
空師父走進屋子時,兩人正談起多年前夜暝痕和空師父的相識過程。原來夜暝痕同空師父,也是不打不相識。
當時小漁村的村民屢屢遭遇妖祟上身,大晚上會學著熊叫,還會學著熊靠在松樹上搓背,大多數還會在夜裡把自己家的雞鴨送去山上。被妖祟上身的村民力氣之大,村中幾十個健壯男子都制不住。小漁村的村民以為村中的怪病又要開始,人人惶恐不安。
空師父正出遊尋藥,多年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