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園!”夜瞑痕異口異聲地說道。
“那便一間臨街,一間靠園。”
兩人又同時吼道:“不行!”
夜瞑痕拉過藍暖玉小聲問道:“臨街做甚?我們從園裡好出去,臨街引人注意。”
“這倒也是,不過臨街多好,這魏城的夜景定是美輪美奐。”
“我們來此到底是為看城還是別的事?算了,懶得管你,反正我又不急。”
“臨街和做事又不衝突。”
正值二人誰也不肯相讓時,老闆娘噗呲笑起來:“倒是少有姑娘喜歡臨街的。”
“大概是因為城裡的姑娘都喜靜。”藍暖玉回了一聲:“兩間臨街的。”
“臨街確實比靠園有意思的多,二位晚上便知曉了,我這可不是一般的客棧。不過臨街的話,我建議二位一間房便可。”
“老闆娘這提議不錯,省錢。”夜瞑痕看著藍暖玉:“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同住一間屋子。”他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道:“你們天界之人也不介意不是?”
“介意得很!”藍暖玉衝老闆娘說道:“兩間。”
“兩間同一間也無區別,臨街的屋裡面會有兩榻,一張榻在隔間。”老闆娘翻著手中的大本子,突然眉一擰:“真是不巧,我給忘了,今明日國君辦了聚賢宴,四面八方的有志之士從各地趕來,眼下臨街的屋只剩最後一間。”
“那就靠園的吧。”
“靠園的也沒了。”老闆娘拍著腦袋:“果然年紀大,事情總是記不住。魏城的客棧差不多都住滿了,二位怕是不好找,不如就將就將就。”
藍暖玉滿是嫌棄地吐出幾個字:“好吧,那就一間。”說完,接過一張據條,率先跑到了樓上。
夜瞑痕正要跟上去,老闆娘一把抓住他的手,衝他拋了個媚眼:“把握住機會,只能幫你到這了。”
“嗯?”
老闆娘對著門外使了個眼色,像是讓夜瞑痕看。
夜瞑痕轉過身去,才發現客棧正對的樓,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怡春樓”。
老闆娘的手順著夜瞑痕的手臂一路往上,嚇得他甩了幾下,然後跑上樓,敢情這客棧和怡春樓是同一個老闆娘。“都說了靠園,這死丫頭非要臨街,不過……晚上可有好玩的了。”
夜瞑痕來到房間,只見藍暖玉整個人躺在榻上擺了個‘大’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被隨手扔在地上。“喂,你不打算講講今夜的計劃嗎?”
“先讓我躺會兒。”藍暖玉長吐出一口氣,又走到窗邊把窗子關上。
夜瞑痕看著藍暖玉開啟竹編兜的蓋子,一股臭味鋪天蓋地瀰漫在整個屋。他捂住鼻子問道:“什麼味這麼臭,你出恭了?”
“出宮?還沒進宮怎麼出。”藍暖玉從裡面取出一個大紙袋,慢吞吞地開啟,然後用手伸進去抓出來一塊,“我看買的人還挺多的,應該很好吃。”
“臭豆腐。”夜暝痕總算知道臭味從何而來,他找來兩個蜜棗堵在鼻孔處說道:“你吃什麼不好?非要嘗試這個,這是人界最為難吃的東西之一,你定不會喜歡的。”
藍暖玉把臭豆腐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一番說道:“我覺得還好啊。”她說完就一口咬下去嚼了幾下,表情像是發現了飛羽疾風鏡似的。“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夜暝痕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你不覺得臭?你竟然好這口?”
“我覺得甚好。”藍暖玉迫不及待地又往嘴裡塞了一塊,此舉看的夜瞑痕頭髮都豎起來。
半柱香的時間一過,藍暖玉手裡的臭豆腐已經見底。
“噗……”夜瞑痕開啟窗戶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又轉過頭說道:“現在可以說你的計劃了吧?還有你買了些什麼?”
藍暖玉打了個飽嗝,又跑過去把窗戶關起:“小心為上。”
剛剛才被清新空氣拯救的夜瞑痕頓時又陷入臭氣熏天中:“小姐,窗戶開的是那邊,別人怎會看得見?”
“別糾結窗戶了。”藍暖玉拉過夜瞑痕坐在榻上,“看我準備的東西。”
藍暖玉抱著竹編兜一個翻轉,裡面就倒出一堆東西:夜行衣、粗麻繩子、飛刀、冷漠(也就是面具)、染色膏……
“這夜行衣和麻繩尚可理解,別的東西是做什麼用?”夜瞑痕從一堆東西里面抽出飛刀:“這個你可會用?”
藍暖玉搖搖頭:“不會,不過有備無患。”
夜瞑痕放下飛刀,又從裡面拿出一小把拴著紅繩的剪刀:“好,那個不會。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