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個小孩子，會在這麼黑的時候跑到一個人沒有的地方去嗎？
這麼一想，好像也有那麼幾分道理，再加上先前嬌嬌說的那些話……
“哥……”費嬌嬌頓了頓，“既然人多的地方都沒有，那就只能……”
費以南堅定著眸子點了點頭，看向費嬌嬌，“看來只能去花園和樹林裡找了，希望她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軍區雖然是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花園裡還好說，可到了樹林森林裡面，就不一定了。軍方的人為了鍛鍊，往往會把森林這些地地方恢復得相對原生態一些，說是為了能夠鍛鍊他們的野外生存能力。
現在想來，只能是祈禱小包子沒事兒了。
“……”費以南沒有說話，但是心中的擔憂半點不減，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大門被敲響了。
一時間，費以南和費嬌嬌兩人相對一視，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經變得純黑。這個時間還上門來，會是誰？兩人的眼中無疑都有著一絲驚喜，猜想著會不會是小包子覺著害怕，自己回來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費嬌嬌前去開門。小心翼翼地將門開啟，在她面前出現的人，卻並不是料想中的小包子，而是一個稍稍有些看不出是誰的人。
這人穿得是什麼衣服，費嬌嬌看不太出來，或許是因為天太黑了，光線又不顯好，所以才會給嬌嬌一種這樣的感覺。費嬌嬌看不清，可屋內的費以南看得十分清楚，他有些驚訝地問道：“裴奧婷？”
裴奧婷站在門口，她緩緩地開口，一身黑色的外衣，將她在黑夜裡襯得十分陰冷。她的到來，費嬌嬌和費以南，顯然都是沒有想到的，他們甚至不知道，裴奧婷是過來幹什麼的。
“怎麼了？就算我不受歡迎，你們也不用失望得這麼明顯吧？”裴奧婷對這倆兄妹地反應覺得好笑，卻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於是便脫了鞋子，準備進來。
然而，剛換完鞋子，想要走進去，卻看見狀態不太正常的宋如意。
她知道，宋如意的心智問題，但在此之上，宋如意的精神狀態似乎更加不正常了一些，嗚咽地樣子，像是受了什麼很大的委屈一般，這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沒等費以南和費嬌嬌解釋呢，她就已經快步來到了宋如意身邊。她先是摸了摸宋如意的額頭，確認不是宋如意身體問題之後，才看向費以南，從眼神裡就能看出責問的意思。
費以南知道他瞞不過裴奧婷，便將小包子出走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說完，他沒有聽到想象中的責罵，反倒是聽到一聲冷笑。
他皺了皺眉，對於這樣的反應，還不如一頓責罵，沒等他多想，裴奧婷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所以，你打算怎麼辦？一直找嗎？”
“當然。”費以南堅定地說。
“那要是一直都找不到，你會怎麼辦？”裴奧婷冷不丁地問著，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性，畢竟，這一年裡面有那麼多的走失兒童和被拐兒童，多小包子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算少。
然而，裴奧婷地話音剛落，費以南便有些不悅了，顯然，這雖然聽起來很是常見，但並不在他的選項內，於是，他當機立斷地回答道：“不可能。”
這樣充滿敵意的問話在屋內出現，讓費以南不禁猜測裴奧婷的來意。先前裴奧婷和宋如意和好的一幕，現在可還在他的腦海裡儲存著呢，他不覺得，裴奧婷會這麼快反悔。
或許是費以南的猜疑絲毫不掩飾，裴奧婷再度笑出了聲，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再在先前問題上說些什麼，只是問道：“既然你說要把她接回費家，那你想過沒有，她在你們費家，是以什麼樣的名分存在的？”
或許在現在這個社會，講究名分，看起來是有些古老，但這樣最根本的問題，在裴奧婷看來，卻是最重要的。
“你想過沒有，你們之間的事情，受害最多的，其實是小包子，她到現在甚至都沒有戶口，她沒有辦法上學，說得難聽一點，她就是個黑戶，如果不是我們，那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裴奧婷說著的話像是責備，但她說話的方式，就像是隨意提了話題，沒有想要引起人注意的那般輕鬆一樣，只是，這樣的話語在費以南聽來，十分地刺耳。
其實，裴奧婷說的話不算難聽了，從小到大，也就是宋如意是個研究人員，身邊接觸到的人不多，不然，那些個童年經歷悲慘，從小被人惡作劇的孩子，一年下來，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