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取了大名的小包子天天被好吃好喝地供著,養得那活脫脫就一小公主,實驗室在宋如意和費以南的極力糾纏之下,也沒怎麼去了,這倒是讓裴奧婷鬱悶不已。
看看時間去學校的日子就在明天,可是宋如意沒有絲毫焦急的地方,而是一如反常地從費以南的懷裡溜起來,潛進小包子的臥室。
裡頭小包子還在床上打著鼾,清早的光有些刺,她一雙肥嘟嘟的手在眼皮子底下摸來摸去,半夢半醒的樣子煞是可愛。
“小包子起床了。”宋如意笑著坐到小包子的床沿邊上,推了推那跟被子裹在一塊的身體,嘴角無法剋制地就揚了起來。
可躺在床上的小包子沒有多大的反應,一個翻身乾脆是斷絕了宋如意那喋喋不休的聲音,兀自睡得愈發愈安穩起來。
宋如意無奈之下只能起身,面對著小包子眼中閃過無奈更多的卻是身為母親的哪種溺出來的關愛,她輕言道:“費雲同學你改起床了,在不起來就是一頭小居居。”
費雲這名字一出來,夢中的小包子竟是醒了那麼七八分,說來也沒什麼奇怪的,生平得到的第一個名諱自然得好好珍惜一下。
或許是秉著這樣子的想法,小包子懵懵懂懂地揉著自己的一雙杏眼,其中還夾雜著水霧:“麻麻,現在明明還很早啊。”
“但是我們要有重要的事去辦。”宋如意沒有給小包子丁點回旋的餘地,三兩下就把話給說死了。饒是小包子的心底再怎麼哀怨也沒膽子跟自己母上抗衡,委屈巴巴地滾進了衛生間。
小包子偏早熟乖巧得很是過分,宋如意挺挺地站在衛生間旁邊盯著她一點點地擠牙膏、刷牙、洗臉,心底唯一的一點點為人父母的滿足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哪一個方面都要叨嘮一下做家長的,煩人卻實不能造假,但……宋如意悄悄地瞅了幾眼小包子,深刻感覺到自家女兒哪裡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
小包子看著宋如意那多變的眼神還是理不清頭緒,她可能是徹徹底底地遺傳了費以南和宋如意的情商,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感冒也絲毫沒有敏感之處。
早上的洗漱算是相安無事地過來了,宋如意的心底雖然落寞得緊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小包子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多少和她也脫不開關係。不知不覺間她對小包子的情感更是重上了幾分。
宋如意早起的目的很簡單,昨天也跟費母和費以南商量過了,就是想再看看沈煉的墳墓,順便再讓小包子見見他,那個為了她和母親捨棄自己的人。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加之今天去的也早,公墓看上去又添幾分蕭瑟之感,頭頂幾朵泛紅的雲悠悠地飄過,卻絲毫不見鳥的蹤影。
“媽媽,就是這裡了嗎?”小包子牽著宋如意的手下意識地緊了幾分,這種地兒她莫名的有著惶恐之意,卻也說不清原因是什麼。
宋如意轉頭看了眼小包子,感受到她的手上滲出了隱隱的一層薄汗,心底多了幾分釋懷,果然孩子就是孩子,不論再怎麼成熟骨子裡在面對未知事物時的那種依賴感還是改不了。
心底那麼想著,宋如意自然地把小包子抱進懷裡頭:“小包子不要怕,沈煉叔叔就在這裡面,他可是一個大英雄呀。”
宋如意和小包子相處的時間不多,安慰小孩子的伎倆也是稀疏平常得緊,不過可能是血緣牽絆的關係,小包子卻感到莫名心安。
她看向宋如意的眼神忽而便多了堅定:“我們進去吧。”小包子伸手指了指墓園看空蕩蕩的大門,“沈煉叔叔應該很想要看見我。”
“肯定的。”宋如意看向墓園的神色愈發愈悠長起來,嘴角喃喃著似是在回答小包子的話,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難以看懂。
兩人相協進入墓園,手上只帶著一束白百合,花還是在墓園的看門人那裡買來的,她們出門的事後那些花店還是禁閉著門。
墓園內逐漸有了三三兩兩的人,沈煉的墓在墓園的最右側,上頭沒有雜草但卻依稀看見薄薄一層的灰,可見有人總是會定期來那麼一兩趟。
宋如意帶著小包子向著墓地走近,在距離石碑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將白百合放在石碑前面,身子輕輕地俯下來:“沈煉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