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個人並不太熟悉路況,在到達公園之後就開始分頭尋找,兩個人兜兜轉轉將整個公園轉了幾遍,卻根本就沒有看到費子沅的身影。
別說是費子沅了,在這大半夜的就連像她這個年紀的人都沒有看到一個,除了一些四處亂竄的老鼠和流浪的小動物以外,連個流浪漢都沒見到過。
偌大的公園裡面半個人影都沒有,到哪兒去找費子沅?
兩個人就這樣從天黑找到了天亮,看著頭頂上老大的太陽,兩個人等著濃重的黑眼圈回到了車裡。
在回去的一路上,費洛澤的眉頭始終都緊皺著,就連楊嬌嬌也是愁眉不展。
兩個人剛到陸家,費清婉正裹著一件薄薄的毯子,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她盯著桌子上被潑了牛奶的油畫,極其艱難的開了口。
“她一整晚都沒回來,你說她能去哪兒呢?你說我當時要是忍住了沒給動手打她是不是這孩子就不會離家出走了?費子沅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瘋婆子!我連自己生的孩子都能弄丟了,你說我不是個瘋子是什麼呢?”
費清婉一直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那張憔悴的臉上掛滿了自嘲的笑容。
扭頭看著帶著一身露水從外面趕回來的費洛澤和楊嬌嬌,她隨手將這張畫扔在了地上。
“姐,情況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我朋友已經調了監控,確定昨天公園附近的幾個路口都沒有什麼可疑人員出入過。子沅沒準是累了,就自己找了個地方休息,你也不用太擔心。”
費洛澤這安慰的話出口連他自己都不信,他平時就少言寡語,不太會安慰人。
他深受推了推旁邊的楊嬌嬌,示意她過去安慰兩句。
可是楊嬌嬌沒開口,倒是先站在原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自從和費洛澤在一起之後,每天都是規律作息,像是昨天那樣通宵熬夜,在外面逛了一整晚的情況幾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了。
楊嬌嬌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難受,要不是靠在費洛澤身上,她現在早就已經躺在地上。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她抱怨半句,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費清婉身邊,直接將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一下下安慰著拍著她的頭。
“我已經通知我的朋友和同學儘快去找子沅了,你要好好休息,保重自己,在我們找到她之前你一定不能有事,更何況姐夫那邊還要你幫忙呢。”
楊嬌嬌絞盡了自己的腦汁,說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想要分散費清婉的注意力,可是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最後索性到出發辦了一杯摻了安眠藥的水給人喝了下去。
可就算是這樣,費清婉也是在半個多小時之後才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費洛澤此時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看著在一旁唉聲嘆氣的阿姨,低聲開了口。“我姐這段時間一直這樣嗎?”
“哎!她已經很多天都沒有睡個好覺了,每天沒日沒夜地忙著公司和家裡的事情。子沅又正值叛逆期,母女兩人隔三差五的就吵架。她平時吃的藥裡也有些興奮的成分。最近這幾天加起來睡了不到五個小時。怎麼勸都沒用啊。”
阿姨的這番話說完轉身走進了廚房。
而費洛澤則是彎腰將費清婉從沙發上抱了起來,直奔樓上的臥室。
感覺到懷裡這個人輕飄飄的重量,費洛澤的眼神暗了暗,在關上臥室的門之後,撥通了陸知章的電話。
“姐夫,子沅失蹤了。你一會兒回家一趟安慰一下我姐,我先提前跟你說一聲,她一會兒跟你提到這件事情可能會情緒失控,你多擔待點兒。”
陸知章在電話那頭聽見這一句話之後,直接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腳下卻踩到了一張廢紙,突然一滑,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
“你說子沅她怎麼了?”
陸知章聲音滿是急切。
“昨天她和我姐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我和嬌嬌找了她一晚上也沒看到人。可是昨天的監控錄影顯示的的確是進了那家公園,從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且就在今天早上我朋友發現公園幾個主要路段的監控攝像頭都被人人為損壞了,戴著帽子和口罩,還穿了一件雨衣,很難確定身份。”
費洛澤將自己知道的情況盡數都告訴了陸知章,聽著電話那頭男人明顯粗中了的喘氣聲,費洛澤還是開口說了句。
“姐夫,我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刻不容緩,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回家陪一下我姐,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電話那頭陸知章沉默了良久,他看著自己桌子上堆滿的檔案,再看看一旁電腦上不斷跳動的股票數字,有些煩躁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讓他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分心。家裡的大事小情也都是由費清婉一個人在照料著。
原本是想著忙完這段時間帶他們母子幾個人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卻沒成想事情一拖再拖,竟然演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