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洛澤看著此時對面的人顯得極為險惡的臉,皺著眉頭,只覺得心生氣極了。
說什麼李藝軒,他自己的二哥他能不清楚嗎?算是三嬸她們再確定,再怎麼堅信那是她們的孩子,那他也能清楚的知道,那個男孩子是自己失散了的二哥——琅軒。
他沉下了臉色,冷聲道:“這是我的琅軒,不會錯的,你放開她,我要帶著她回去。”
三嬸很是氣憤,她自己養了這個孩子也很久,算是有什麼問題此刻也是養出了感情,於是也根本不願意將人交出去,死死的抱著琅軒,堅定的搖搖頭。
費洛澤此時已經很是不耐煩了,只是一直看著他們感情還不錯的樣子還願意耐下心來,只是此刻。
他看夠了這家人冥頑不靈的樣子,知道自己如果不強硬一點也是不會有結果的了,於是冷哼一聲,繼續道:“我非常確定這是琅軒,你們如果不信,我們可以去醫院做DNA鑑定,這一切費用都可以我出。如果結果出來,她確實不是我要找的琅軒,那我二話不說走人,可以嗎?”
他自認這樣的條件已經很是優越了,而且條理分明,這些人不會不同意的。
而等鑑定書出來,他可以認回自己的二哥了。
費洛澤喜滋滋的想著,一直以來沉鬱的心情終於好轉了一些,他的腦海裡一點點浮現出自己曾經和琅軒一起的,小時候的記憶,心有些迫不及待起來,他真的很是想念琅軒軟軟的叫自己“費洛澤”的樣子。
那場景實在是讓他有些等不了,費洛澤自認為條件優渥的讓人不會拒絕,於是走前去拉住李藝軒的手,柔聲道:“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你其實是我的二哥,我帶你去做個DNA鑑定好嗎?”
李藝軒點點頭。
她其實本來從沒有對於陌生人這麼聽話過,只是面前的這個小費洛澤給人一種太過於熟悉的感覺,根本激不起她的任何警惕之心。
以往的習慣在此刻幾乎都被她忘在了腦後,她又一次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握住了費洛澤的手。
費洛澤一怔,低下頭看她。
李藝軒於是朝他露出一個羞澀的笑來,兩個眼睛動人的彎起,像是稚嫩而嬌豔的花朵。
費洛澤動作一頓,幾乎是鼻子一酸,心難受極了。
現在的這個小男孩,和他印象的那個小二哥差的實在太多了。
這種查,不是體現在精神面貌,相反,面前的小男孩看起來精神還很爆滿,應該是被照顧的不錯。
只是,當年明明是明豔而古靈精怪的小男孩,現在笑起來卻是羞澀又敏感,連抓著人手的勁兒都是輕輕的,彷彿是怕驚動了什麼。
費洛澤在剎那間幾乎想直接帶著琅軒離開,他想:什麼見鬼的三嬸,什麼李藝軒,那是我們家的小少爺,是我的二哥,憑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受這種委屈。
只是,他想著自己還要
講道理,要讓這些人心服口服的看著他帶走琅軒,那些動作最終還是被他壓了下去,動作輕柔的帶著琅軒想要走出門。
只是他這樣,三嬸卻是不同意了。
她猛的撲來抓住琅軒的肩膀,強迫鬆開了拉著費洛澤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什麼琅軒?這是我兒子,我在醫院裡生下來的,我養了足足這麼多年的!憑什麼你一個鑑定能把人帶走?”
費洛澤一愣,幾乎是被她氣笑了。
三嬸抓著人所用的力氣太大,琅軒忍不住發出了小聲的痛呼,費洛澤極為細心的聽見了,一驚,連忙走前去要拉回琅軒:“你鬆手,琅軒被你抓痛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哪點觸動了三嬸那根敏感的筋,她的眼睛猛的瞪大,竟然是直接忽略了琅軒口的嗚咽聲,一個用力將她拉在了自己旁邊,恨聲道:“滾!你滾!不要你來假好心!我知道,你們都是要跟我搶琅軒是不是!你們都是要和我搶我兒子!我等了這麼長時間,才有了一個兒子……”
她發起瘋來不講道理,對著琅軒竟然也極為狠心,一雙手死死的拽著她的胳膊,幾乎將那纖細的腕握出了紅痕來。
費洛澤這下急了,他前去掰三嬸的手:“你做什麼!她很疼你感受不到嗎?”
他之前只是覺得這些人矇昧,一味地覺得琅軒是自己的孩子,於是提議去做鑑定。只是此時看著他們死都不願意走的樣子,心裡也來了火氣,臉色沉了下去。
在費洛澤看來,這些人不願意聽他的話去醫院,那是擺明了心裡有鬼,他們一定是知道琅軒不是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才不願意讓自己帶走琅軒。
三嬸和三叔沒有孩子,於是費洛澤很是理解他們對於琅軒珍視地心情,但是他們算是珍視,也不能不把別人家的孩子還給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