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的,沒一會便下起了小雨,脆耳的雨聲輕敲在屋簷上發出叮鈴東西碰撞的悅耳聲響。
這道館上屋簷是用紅鑽砌成的,呈三角形往下倒放,雨滴敲打在紅磚牆上跟著低落在地這一系列的聲響傳入安寧耳畔內。
聽到雨滴滴露的聲響,安寧面露一抹異樣表情,這雨聲很好聽,不過她現在渾身難受著沒一處不疼的。
“那個,大姐能不能給我上麻醉阿,真的疼哇。”
安寧疼出眼淚來了,淚眼汪汪看向前面人,目光內迸發出求饒的神色,道姑並沒搭理安寧看向那嫩滑到背部,眼裡沒絲毫憐惜之意,就這麼直接往下戳。
速度快準狠。
“啊。”
安寧再一次發出尖叫聲,不是她忍不了痛,實在是這針太過於鋒利了,她覺得自己都能聽見自己肉被針扎穿的聲響。
“大姐,你老這麼不通情達理是沒人喜歡的。”
安寧疼得一張小臉擰皺在一起,蒼白嘴唇殷紅髮絲隨意披散著,看起來神情嫵媚,她看向道姑那邊告誡著道姑,道姑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沒說什麼,繼續動手。
在她看來,想要好得快便得這麼狠,現在的小年輕真是細皮嫩肉。
安寧看道姑這麼不通融,內心那個恨阿,雙手緊抓著這針灸床,控制自己快些轉移注意力,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
安寧,你可以的,要忍住,內心不斷為自己加油。
外面雨聲越大了,淅瀝瀝的雨聲在安寧耳畔來回響徹,一陣被雨打過的泥土味傳入她鼻息上。
嗅了嗅,面露狐疑,這裡面怎麼會有泥土味呢?
道姑沒事有種植東西嗎?
“大姐,你喜歡動植物嗎?”
“不喜歡。”
“那你這裡面是不是有種花種樹?”
安寧躺在針灸床上,扭頭看向那為自己針灸的人,對上她的視線。
只見,她手中動作頓了頓,接著沒一絲憐香惜玉,直接紮上安寧後背。
“最後一針好了,半鐘頭後取出你就可以回去了,針灸也不能老做,半個月一次還差不多。”
在道姑看來,這安寧是想要快點好,所以想著早些恢復早些結束,可這是不行的。
“那麼久阿?”
聽見大媽的話,面露不滿,整個腦袋耷拉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像受到了什麼打擊一般,她不喜歡把事拖久。
“本來是一個月一次,我幫你提到半個月已經算早了。”
“在說,你這細皮嫩肉的,你也承受不了的,看你剛剛喊得多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學容嬤嬤折磨人 ”
道姑直接戳穿安寧,看她眼神充滿平靜。
而安寧被戳穿臉上露出尷尬是神色,乾笑一聲,伸手摸摸自己後腦勺,她都不知道是這樣的。
看道姑臉上那一抹不信任她的表情,臉一熱道,“你別小看我,我是可以做到的!不就是不打麻醉被扎幾下嘛。”
說著說著,聲音內帶著絲絲撒嬌之意,這撒嬌是她自己沒察覺到的。
就覺得跟這道姑聊天感覺還不錯,至少,有人可以抱怨。
忽然的,想起了李媽,等會針灸好了沒雨就去看看李媽吧,總不能李媽自己待著空蕩蕩的家。
想起自己許久沒回家中,臉上變劃過抱歉之意,她們欠李媽的實在太多了,連這種都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