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床上女人身穿病服面色蒼白,那雙眼眸內泛著淚光朝那坐她身邊的男人看去,放在床邊的手緊拽被褥。
池墨好不容易來看她,可接了個電話後,他便想出去這是為什麼。
“池墨,剛剛誰打的電話?是發生什麼事了?”
女人面帶勉強的笑容,盯著前方男人,瞧見男人面容上浮現陰沉之意,忍不住抖了抖。
“沒發生什麼。”
“若你這邊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池墨看向慕景初,眼神變回以往一般深邃,瞧不見是喜或是悲。
“啊?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就不能在陪我會嗎?你這麼多天都沒來看我。”
慕景初聽見池墨這話,楞了下,語意很是不捨,小手揪著被褥看似不悅。
池墨沒答覆慕景初的話,滿腦子想著安寧掛掉自己電話的事。
一張輪廓分明又精緻的臉龐劃過不悅之意,狹長的鳳眼閃爍出冷冽的目光,朱唇緊緊抿著模樣看起來像在生氣。
“好得差不多就出院吧。”
沒坐幾分,池墨按耐不住,丟下這話快速離開。
慕景初看他離開的模樣,眸內迸發出惡毒之意。
“安寧,為什麼你總要跟我搶池墨呢。”
一張姣好的容顏忽然扭曲著,真的很不甘心。
池墨離開後,直奔安寧住所,車停頓在她家外,覺得自己唐突了便坐車內盯著那還開燈的房間,燃起了香菸。
眼神微眯就像在想什麼事般。
手指香菸煙霧繚繞,車內盡是香菸味,男人神色有一些頹廢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知道自己連續抽了幾根,最後,隨著燈滅煙也被掐滅了。
他想,自己可能是瘋了吧,開到別人家樓下一直抽悶煙。
安寧這會,才停止忙碌。
坐在床邊,觀摩那躺在床上緊閉眼眸的老人,看他那滿臉皺紋想到這男人是為自己操勞大半輩子的人,心忽然一酸。
小手握緊那雙佈滿厚繭的手,鼻子酸酸的。
一沒忍住,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滴落,滴在那雙佈滿厚繭的老手上。
“安寧阿,怎麼哭了?”
蒼老聲音響起,隨著聲音那雙眼眸緩緩睜開看向身邊人。
安寧聽見聲響看向床上人,小手胡亂在臉上抹著,臉上揚起一抹笑。
“爺爺,你怎麼醒了?是安寧吵到你了嗎?”
“誒,這晚上的風怎麼這麼大,沙子都往我眼裡跑...”
安寧找尋藉口,可惜床上老人不相信她的話,反握她的手,那雙似能看透她的雙眼緊盯她。
“咳咳咳,安寧阿,其實,你不用騙爺爺的,爺爺這身子骨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他忍不住猛咳幾分鐘,那看安寧的眼神似乎能看透她,蒼老的聲音才落下便被那嬌弱的嗓音訓斥了。
“爺爺,你亂說什麼呢?你肯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