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侄子北雄祝您身體健朗，萬壽無疆！”
“老叔，蕭家小子祝您壽辰無量，青松不倒！”
“萬老，鄭家祝您長命百歲，祝萬家基業長存！”
……
見到萬老太爺出來，葉北雄，蕭家家主等等，全都恭敬上前敬賀。
老太爺高齡九十，哪怕幾家的主事之人已年過半百花甲，在其面前也算是晚輩。
至於萬心蕊這種，已然屬於四代小輩。
“好好好，你們都有心了！能見到你們來，我老頭子高興的緊吶！”
萬老太爺雖然年邁，腿腳亦不能行，精神頭卻異常霍爍，一雙老目精明透徹，沒有半分渾濁。
看到這麼多人上前道賀，他那溝壑從生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抬手揮了揮。
“無需拘泥，都去坐吧！”
眾人行事都有分寸，道過賀之後，各自退去。
“爹……”
待眾位賓客都退下，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
不大，卻引得眾人齊齊寂靜下來，目光唰的落在了門前的萬老頭身上。
萬老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眼眶微紅，老淚瀰漫，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四十多年了，當初雙方鬥氣，一怒之下兩不相見已經四十多年了！
當初意氣風發的壯年，已然垂垂老矣！
縱然萬老頭之前心中有天大的疙瘩，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特別是看到老父親那雙無法動彈的腿，萬老頭心中如刀割一般。
下意識的，他邁動腳步，想要跨進堂屋門檻，近距離看了看老太爺。
“站住！”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響起。
卻是站在老太爺身邊的萬重海，臉色陰沉，毫不客氣的冷喝出聲。
萬老頭身形一僵，抬起來的腳頓了頓，又縮了回去。
他沒有理會弟弟，目光一直盯著萬老太爺。
萬老太爺看到萬重山時，同樣身軀微微顫了顫，滿是褶皺的麵皮都抽動了一下。
歲月，不知覺間，竟然將一個傲然倔強的青年，變成了花甲老者。
不過，這都是剎那間的反應。
隨之，他的目光就變的漠然起來。
“萬重山，你可知當初離開時，說過什麼話？”
聲音冷淡，沒有半分久別重逢的激動和喜悅。
萬老頭臉色僵硬，看著冷冰冰的老太爺，眼中透著濃濃的痛苦和失望。
“我說過，不再踏進萬家門檻半步！對不起，我食言了！”
說話間，他退回腳步，艱難轉身就要離開。
曾經無數次想象過雙方見面的情景，他卻從沒有想到過對方會如此冰冷。
哪怕二十年前被扔出去，他心中依舊帶著一絲希冀。
如今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心中的問題不必再問，已然有了最明確的答案。
或許，這次真的就不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