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兒不孝,請爹爹允許漫兒前往三殿下府上。只是不能環伺爹爹左右以盡孝道,還請……”顧漫在下方低聲抽泣著,到最後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個不用漫兒操心,爹爹自然有數,三殿下陸百恩並非善類,即便漫兒委身於他,受盡委屈,如有頂撞,宗族仍會受到牽連。”顧城嘆了一口氣,想著陸百恩的那些所作所為眼睛中閃爍著憤怒火焰,卻對這個陛下最寵幸的皇子毫無辦法。
即便是現在上京城告御狀,時間來不及先不說,單就是走到金鑾殿,成功面見了陛下。陛下是不是相信自己還未必,甚至說皇帝對三皇子的所作所為多有耳聞,卻因為顧及父子關係,皇室顏面,會不會制裁三皇子?還是犧牲自己一家進而輕微敲打下?
顧城為官多年,自然知道寫官場上的黑暗事件 。心中對三皇子這件事更加憤怒。或許說自己身為受害者力場,把女兒的幸福放在 一個傾斜的天平上,怎麼都會崩潰。
“既然不可能成功,那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顧城低吟片刻,朝著顧漫看了過來:“漫兒還要委屈你一下,既然三殿下過來迎你,為了我們全族238條人命,萬不可在我們家推辭,以免落人口舌。”
“嗯,漫兒願意為全族去死。”在瞬間顧漫想到了爹爹的計劃:到了寧王府自盡,以證清白。
“那也不用,我意思是三殿下前來迎親,必然不會出動太多親衛,甚至說只會派幾名武將壓陣,其餘則是家奴婢女。”顧城眼光左右橫掃幾下,這才繼續說道“在途中有一處險要之地名為一線澗,只要位置妥當,便會墜入下方的水潭之中,並無性命之憂。水流湍急,他們去找自然不會找到。你像躲藏起來,等待日後再相見。”
“那爹爹怎麼辦?”顧漫想到了此時雖然兇險,卻又逃脫可能,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緊接著又開始擔心起爹爹來。
“太子之師是為父故交,待得迎親隊伍走後,我便會飛鴿傳書,請求故友鼎力支援。雖無法對帝君直諫,卻可透過太子口舌在皇后面前說出,聽聞吳皇后母儀天下,對待三殿下倒能夠責勸一二。”顧城踱著步子,想著所有的事情,很快便有了主意。
“那爹爹可知我們現在無法出去,無法在一線澗進行實地勘測,並不知道在什麼時機和方位落入水潭。漫兒死不足惜,卻深恐自己冒失舉動害了顧家。”
“此點,為父已經想過,現在身邊對一線澗瞭解的恐怕只有驃騎營執事一人。”顧城輕輕的叩擊著書桌,在下一刻,便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他揚揚手朝著僕人輕聲說了兩句。一盞茶時間後,頂盔摜甲一員小將快步走了過來,俯首下拜:“南星城主府驃騎營執事莫北,拜見府主大人!今夜喚屬下前來,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莫北啊,你現在多大了?”顧城瞥了一眼小將,反而拉起了家常。
“回大人!~小人虛歲二十二。”莫北不明白城主的意思,仍仔細回答。
“很好,”顧城滿意的點點頭:“你可曾娶妻生子?”
“回大人,小人已有妻子,膝下並無孩子。”莫北說著眼神不由得暗淡下來。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沒有兒子,就像是特意說明自己的那裡沒有能力一樣。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讓他臉上頓覺發燙。
顧城臉色一僵,緊接著舒展開來:“今日事,你都知曉了吧?”見到莫北點點頭後,顧城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漫兒並不能嫁給那個昏庸狠毒的陸百恩,我也不想被陸百恩抓到把柄,治罪於我顧家。所以我想借用一線澗,還請將軍指點。”
“原來如此,護送大小姐安全自當是屬下分內之事。”莫北點點頭抱拳行禮,從衣袖中摸出一線澗的位置圖,低聲稟報:“回大人,一線澗位置便在這裡,在這個裡到這裡大約有五尺距離都屬於潭水區域,我在這一邊和這一邊,大約七尺左右距離便是地下暗河。”
他緩了一口氣:“河水湍急,更是流經三處溶洞和斷層。其中這裡有一個大約三寸大小的石頭,在這個位置垂直朝著下方跌落便能滑入深潭之中。下潛十尺便可以看到半圓形的洞口,順著在這些洞口超前找。便能搜尋到後山,從那些山泉中噴湧而出。”
“這次行動異常嚴峻,如果你們失手了,那就不要回來了。”顧城想到了後面可能發生的事情,臉上帶著一抹憂傷。
接下來便是仔細探討一些具體細節,顧漫也由此對一線澗瞭若指掌。
第二日清晨,便聽到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身紅色新郎服的陸百恩用力踹著南星城城主府的大門:“快開門!老子來接我家娘子了!”
“三殿下,您不是要下午接親嗎?”率先走出來的師爺滿臉堆笑,朝著陸百恩望了過來。
“放屁!老子說的是明天!”陸百恩眼睫毛向上一挑大怒道:“而且老子根本就沒回寧王府!在南星城等這些奴才把轎子抬過來。”
說著又“哐哐”砸門。
“那三殿下可夠趕得。”師爺臉上陪著笑容,站在一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