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刻意捅破陸言的心思,徐佳男只客觀的說了句:“他的情況確實複雜,經歷的心理創傷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那種痛苦經歷致使他這三年來不斷的重演噩夢。你連是他的朋友都算不上,卻這樣上心給他找心理醫生,他很感激你。”
陸言還是那副無所謂的狀態,看了看窗外說:“感激沒有任何意義,好起來了就行。”
徐佳男總覺得今天的陸言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他正常的狀態應該是渾身散發著凌厲的鋒芒,可今天,鋒芒內斂,還帶著一點點疲憊。雖然,他用漫不經心的態度試圖掩飾那種疲憊,但仍逃不過徐佳男的眼睛。
“你沒事吧?”徐佳男本能的開口問。
聽到這句關心的問候,陸言終於看向了徐佳男,並扯了下嘴角說:“你這雙眼睛,確實很有意思,好像能看穿很多東西。”
徐佳男苦哈哈的乾笑了一聲說:“呵呵……承您謬讚。可有意思的是,我前男友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我分手的。”徐佳男完全沒有顧及自己的隱私形象和糗事的經歷,因為她覺得在陸言面前根本沒有必要。再有失形象,還能比那個晚上更糟糕嗎?因此,她在陸言面前反而呈現了一種“無所畏懼”的真我狀態。
陸言像是被什麼逗笑了,那疲憊感稍稍減弱,問道:“前男友?你竟然還有前男友啊……”
“誒,你這話什麼意思?”徐佳男馬上飛去了一極眼刀。
陸言低頭笑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似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挺難想象的……難怪,會稀裡糊塗的就住進了來歷不明的房子。”
說到這個話題,徐佳男忽然想起了程濤,連忙對陸言問道:“誒,對了,那個程濤是你朋友,對吧?他把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嗎?”
“嗯,大概我都知道了。”
“他……真的是家道中落,突逢變故,飢寒交迫,走投無路了嗎?”徐佳男聽到陸言承認了和程濤是朋友關係之後,竟試圖開始相信他,沒準兒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徐佳男至少多了個理由“理解”他一下。
可沒想到,陸言像是聽了一個更好笑的笑話一樣,反問道:“程濤?家道中落,飢寒交迫?哈……這就是他給你的解釋嗎?”
徐佳男有點兒懵的點點頭:“對……對啊,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迫不得已租了你的房子嗎?他總該把實情跟你說了吧?”
陸言聽後又笑了,他走到徐佳男的座椅旁邊,然後指了指她的衣服說:“你裡面的衣服,應該就是他家公司的。”
徐佳男下意識伸手護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帶著椅子後滑了幾步,有些惱怒的說:“你這人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我穿的什麼你也能知道!”
“至少,那天的睡衣應該是,他家公司的家居內衣手感比較特殊。”陸言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番話,卻讓徐佳男的羞惱之意更甚了。因為這句話直接反應出了他們曾經“親密接觸”過的事實!
徐佳男的臉上稍稍暈起一點可疑的粉色,然後依舊鎮定的說:“現在我說的問題不是睡衣的問題,而是程濤!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陸言偏過頭一挑眉:“你這麼關心他幹什麼?”
“廢話,他騙了我房租!”徐佳男理直氣壯。
“可是,你不是在住著他租給你的房子嗎?”
“……那我也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個騙子!”徐佳男感覺胸口發悶。
陸言淺淺一笑道:“我都跟你說了,那個有名的家居內衣品牌,就是他家的。程濤的父親,是那家公司的創辦人。所以,他不存在當騙子的理由。”
陸言說的理所當然,分析的頭頭是道,可徐佳男聽起來就更生氣了:“哈?合著他真的是個富二代?富二代還要出來騙錢?他說什麼急需錢,又不能找你要。這才使出的這種下九流手段。”
陸言平靜的說道:“嚴謹的說起來,他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當時確實是身無分文,也確實是飢寒交迫,被逼無奈。只不過,造成他走投無路的原因,是因為家裡的逼婚和安排的相親。程濤是個喜歡無拘無束,按照自己想法生活的人,他當然會全力反抗他父親,並且威脅家裡說要離家出走。他家的意思是,走可以,不許用家裡一分錢。以斷他經濟來源,試圖讓他安分下來。所以,就有了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徐佳男聽的內心嘖嘖稱奇,這狗血到讓窮人嫉妒的經歷,實在令人無語。果然豪門父子之間的愛恨情仇不是她這種普通人能理解的了的。
不過,好歹算是清楚了,那程濤或許是個紈絝子弟花花公子,但確實不是偷雞摸狗的騙子。
看著徐佳男稍稍釋然的表情,陸言問道:“他和你那個朋友有發展?”
“你知道??”徐佳男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