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番好心好意,也明明看上去是個正面形象,可是這話從陸言的嘴裡說出來,徐佳男總是能聽出一些別樣的“感覺”。那些刺耳的字眼兒,正不老實的一個個往腦子蹦。
徐佳男首先忍不住反駁的就是:“你憑什麼說我生存能力差呢?我只是因為工作……”
“不管因為什麼,站在街上像流浪貓一樣淋雨的人,是你。不,流浪貓都知道該找個避雨的地方。”陸言毫不客氣的打斷她。
“你!”雖然很生氣,但是拿著手裡的這一包藥,再看看陸言那被淋透的衣衫,想著自己總不能恩將仇報,於是盡力嚥下了這口氣,沒再多說。
陸言又從後視鏡裡瞟了她一眼,然後發動車子,淡淡的說道:“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用覺得欠了人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我的房子裡出了什麼都沒人知道而已。”說完,車子就破開雨幕,朝著徐佳男住的地方疾馳而去。
就算不被雨淋得病,大概也會被這個該死的男人氣死。徐佳男忍耐著,不住的看向窗外,想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家。
陸言將車開到了樓下,然後問了句:“用我送你上去嗎?”
“不用!”徐佳男想都沒想,果斷拒絕!隨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太合適,於是僵硬的補充了一句:“今天……謝謝你,那我先走了,你開車注意安全。”
說完,徐佳男就準備下車。可陸言忽然又冒出一句:“我有個心理疾病的患者,你有興趣嗎?”
“什麼?”一聽到心理這兩個字,徐佳男職業病似的集中了所有注意力,正準備開啟車門的手也停了下來。
陸言從後視鏡裡看著徐佳男說:“我認識一個人,他曾經是一名戰士。三年前,他經歷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從此開始在家修養。本來以為他沒有什麼異常,可是他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他的遺忘症好像將自己的過去全部都抹掉了。也去過不少醫院檢查,但是都說他的大腦並沒有什麼病變問題。而且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他現在竟然癱瘓了。我想,你應該對這種病情有了解。”
徐佳男想了下,認真的回道:“我沒看見患者本人,不能輕言斷定,但如果你肯定他是身體機能沒有任何問題,那就不排除是心理因素造成的癱瘓。我之前剛剛診治過一個病人,她就是身體很正常,但是手卻失去了知覺。”
“哦?這麼說,你有信心可以看看這個特殊的病人。”陸言的語氣,總是不經意間就能透露出一種令徐佳男不舒服的高高在上。
“我不會說我有信心做什麼,如果那個患者確實是心理問題,那你應該及時帶他就診。或許,他還有恢復的可能。”徐佳男回道。
“那好,我找個時間,安排他去找你。”
“嗯……那我走了。”
“別忘了吃藥。”叮囑的話,都能冷漠的說出來,徐佳男覺得真正心理有病的人大概是陸言。
下了車,跑進了樓裡,徐佳男這才鬆了口氣,完全放鬆了自己。和陸言接觸,總是會讓她繃緊神經的不自覺緊張。那個人的氣場實在讓人壓抑,如果可以,徐佳男真希望別再和他有什麼接觸。
進了家門,疲憊感席捲而來。徐佳男強打著精神洗了澡,洗了衣服,最後這才把飲水機加熱,給自己弄了一杯熱水。
斜眼看了一下桌上的藥,又揉了揉已經開始不太舒服的鼻子,昏昏沉沉的頭提醒她,現在不是有骨氣要面子的時候,藥該吃還是得吃。
吃了藥之後,睏意漸漸佔據了她本就有些不太清醒的頭腦。這一場雨淋的,實在不太舒服。
好在有了藥的預防,第二天徐佳男醒來的時候,自己的體溫正常,頭腦也清明瞭很多,就是嗓子有些疼,鼻音有些重。
出門前吃過藥,徐佳男一如既往的上班工作。天氣早已放晴,雨後的晴天有著與平日裡不太一樣的溫潤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