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夫人,回春堂的沈大夫來了。”琉珠將人請上來,洛瀟點頭後命人備茶。
雲卿卿臉上一片羞紅,淚眼汪汪地看著顧晏等著他的話語。
“卿卿你先去檢查一番,先看看有無大礙,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事。”顧晏將人扶到椅子上,示意沈大夫可以去診脈,然後自己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夫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洛瀟聽到那二字,瞬間覺得一陣反胃,可是她此刻不能發作,她也想看看這出戏能不能做下去。
沈大夫在雲卿卿手腕上披了塊雲紗,道了一聲失禮了,便開始診脈,只是沈大夫的臉色有些怪異,片刻後對洛瀟他們說:“這位姑娘並無大礙,許是受到了驚嚇,老夫開點安神茶,喝兩劑即可。”
“多謝大夫,琉玉,送沈大夫回去,順便把藥也抓了吧。”洛瀟聽了之後,命人送客順便叫了方才的車伕進來對峙,“方才這位姑娘說,馬車切切實實撞在她身上了?”
“回夫人,是。”車伕如是說。
“顧……夫君,您當朝做了那麼久的丞相,還請您明辨是非,還我一個公道啊。”說罷,洛瀟也開始哭哭啼啼的,只是怎麼擠也擠不出一滴眼淚,索性用手帕佯裝擦了擦眼角。
雲卿卿瞬間噎住,更不知是要哭下去還是直呼冤枉,她原以為洛瀟是個沒腦子的,沒想到反被她鬧了回來,尤其是上了馬車見不到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原來她給自己整了一個大坑。
“你方才去了何處?”顧晏沒有看雲卿卿那叫人憐惜的可憐樣,想著自己妻子今日出門卻徒步回來,還有大夫和車伕的話,兩邊都起了疑心。
“也就去了趟綢莊,做了幾件新衣,還添了好多梨膏糖,夫君有想法來吃一顆嗎?”洛瀟說到了糖,雙眼亮了起來,顧晏心裡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皺了皺眉。
“下次想吃再喊琉珠她們去買。”
顧晏說完就沒了下文,洛瀟倒也懶得在跟他們爭執,喚來琉玉,先行回去後院,臨走前還不忘來一句:“幾日後日要回門,夫君可莫要忘了這事。”
雲卿卿聽到這句之後臉色更為的難看,如果不是這人,這丞相府夫人哪裡還輪得到她?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都浪費了。
“你這又是為何?”洛瀟雖然走回去了,可是剛回來的琉珠還是守在門外聽著的,顧晏心裡已有定奪但又狠不下心來責罵眼前人。
“奴只是想,想……”雲卿卿拿衣角擦拭一番臉上的淚珠,那模樣可憐兮兮的,弱小又無助,怎能不讓人起惻隱之心。
“朗當日雖未有過任何誓言,但奴心早已係在郎身上,早已作誓非君不嫁,只是如今沒想到……沒想到……只是想到如此,奴在路上才失了魂,叫車給嚇著了。”
雲卿卿又一次低聲哭起來,早已淚染溼半邊衣袖,可是顧晏還是坐在位上,飲著茶,雲卿卿見那人紋絲不動,心下更是慌張,甚至想不出要怎麼樣。
“琉珠,把藥給她,帶她離去吧。”顧晏終究還是心軟了,“你先回去,其他的以後再說,今日之事就由著它過去吧,夫人那裡,我會替你說情。”
“郎就如此狠心?”
雲卿卿沒有得到回覆,但看顧晏的神色,知道今日之事已然成了定論,自己再怎麼說也於事無補。
拿了藥給雲卿卿,領著人從側門請走,隨後再回去後院,見相爺並不在,就將方才所見一五一十告訴洛瀟。
洛瀟聽完只是揮揮手讓人下去,她不急在一時,那個人終究還是會過來給自己的硃砂痣說情。
這不,琉珠出門守著還不到片刻,那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終究還是過來想知道個究竟。
“相爺。”
顧晏揮手將人都遣退,所有人都彎著腰低著頭出去,關好門,臥房只剩下兩人。
“今日這些事,你做了又有何意義?”
“沒意義,但我不喜歡無端被人造謠生事,於你於我甚至於相府又有何好處?”洛瀟也懶得再做虛禮,他問得直接,她答得坦然,“不過可能對某些人有意義,你說是不。”
“我既娶了你,你也不用整這些手段,既然如此,直白的說一句,若不是皇恩,我並無心娶你為妻。”
“若非皇恩,我甚至不會接觸到你。顧晏,父親說你冷血,還真的沒錯。但是你若想娶他人,無妨,我只需一紙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