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與龍王廝殺勢均力敵,身後的突襲自是無暇顧及。
龍王猛然加入二饒對峙,劍氣一凜,化作長風,帶著破虹的劍氣刺穿鱗的左臂。
“哈哈,”龍王大笑,“我的好兒子。”
破綻!一時的自得反倒給鱗可乘之機。帝不退反進,玉石俱焚似的將手中的兵刃向龍王的左胸刺去。
時遲那時快,龍王見勢將手中的劍往前再遞三寸,因著慣性帝也只得再往前,由著劍穿透了皮肉。
帝中箭在左臂,龍王中劍卻是在左胸。
樂極生悲就是如此,何況加上明友實敵的一個龍王。
龍王的身體短線的風箏一樣墜落,剛才的氣勢與威望消失不見,像沼澤中的墜蝶一般垂死掙扎。
上的三人,剎那間只剩龍王和帝二人對峙。
高潮迭起,低谷緊至。極度的歡愉之後,空虛寂寞冷陡然襲來。顧鴻淵已經沉沉的睡去,在他的懷裡。睫毛隨著眼線彎起一雙弧度,薄唇緊閉,侷促的睡姿讓人不忍打破這一刻的安靜和美好。
龍王忽然間覺得冷,覺得春衫薄,許是汗液蒸發的寒意,又或許是相聚暖離別寒。將懷中的人再往懷裡收攏,雙臂禁錮,目光緊鎖。若是可以,他真想把這個人刻進腦海,鑲進骨血。但,他不能。
揮手,穿上衣,他還有事要做。雖然如今想來,也不知是為顧鴻淵,還是,為他自己。
將身邊的碎衣細細鋪好,抱起顧鴻淵放在這臨時的床榻上。
“嗯~”,或是察覺到龍王要走,抑或僅僅是高潮後的餘韻尚未褪去。顧鴻淵嘴角溢位一聲,長長的睫毛也要醒來似的煽動。
龍王剛剛站起身來,聽到這一聲呼,又禁不住回頭,再看一眼身下的人,心念不過是“再看一眼,哪怕一眼。”
俯下去,輕輕溫度很高過顧鴻淵的額頭,目光倦怠而纏綿。
忽地,目及之處,瞳孔一縮,那是什麼,一個不想承認想法在腦海中浮現。顧鴻淵身下,碎布裹纏著,物件不大,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主人貼身的事物。那碎布,錦緞柔軟,絕對是顧鴻淵的中衣,否則怎麼可能將這東西纏住,還能隱隱暴露出些許形狀。
龍王將那塊衣物撤出,匆忙間想解開確認。
一連幾次,竟是解不開了,雙手下意識的開始顫抖,用了蠻力撕扯,也才將將露出一角。
一角,已足夠,足夠認出來這物件的身份。海螺,那是他給的海螺啊。他隨手丟棄,僅僅是因為和他那半分的聯絡,就有人視若珍寶。
一時不顧身下沙石凌厲,頹然跪坐在地。頭顱低垂,喪氣的看向自己腰間。
“你這是在逼我,”猛吸一口氣,像是發了狠,“還是在逼你自己啊!”
一個馭龍訣,看似是他被顧鴻淵鎖住。實際上,不過是顧鴻淵作繭自縛。隨手棄之的海螺,鎖上了自己的心,卻仍舊心甘情願,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