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求有什麼從龍之功,但求能避開殺身之禍啊。”楚玉成垂了垂眼眸,繼而笑道:“母妃,我曉得了。”
====楚煥是被一陣雨聲喚醒的。
當他在地鋪上醒來,發現肖萌正趴在他身子上,一雙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楚煥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把肖萌從自己身上踹下來。肖萌見狀,輕輕地碰了下他踹過來的腿。
“嗷!”楚煥忍不住哀嚎起來,“你幹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啊,林歡弟弟。”肖萌歪著頭看他,指著床鋪,“幹嘛有床不睡,
也許她應該控訴自己被如何如何虐待,她是如何地不得已。
可事實不是這樣。
潯也沒有這麼做。
她也不想潯的壞話。
她也過了,不怪潯了。
“你怪我嗎?”她看向顧鴻淵。
“怪只怪……我當初讓他把你帶走了吧。”
顧鴻淵開始備戰,與肖萌見得更少了。肖萌一到晚唯一的事便是照顧冥羅。孤單的時候只能和還是嬰兒的冥羅話。
潯也加緊了動作,一方面派人控制北境雲箏的地盤,而攬月也在此時投桃報李,響潯獻上了南國的王璽。
此刻,潯已實際控制了下大半領土,他開始正式向西國下了戰書,並向下人發檄文,表示自己不是為了滅亡妖族,而是為了打破壁壘,甚至收留了很多半妖。
肖萌在後宮裡待著,一直到無意中聽到宮女們的談話才知道已經打起來了,她似乎被所有人似乎刻意遺忘了一般,沒有人通知她這件事。
漸漸的,肖萌發現用度開始縮減,忍不住問顧鴻淵,“是不是前線戰事吃緊?”
顧鴻淵皺眉,“要是不適應,你的用度可以如常。”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問問,因為潯以前也……”
“也縮減過用度?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到了顧鴻淵要親征的那,在前一日晚上,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對肖萌了一句。肖萌甚至懷疑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顧鴻淵走了之後,肖萌的生活陷入了一潭死水中,只能從愈發縮減的用度來推測前線的情形大約是真的不好。
就這麼過了一年,冥羅已經開始學話,顧鴻淵還沒有回來。在冥羅學會“爹爹”的那一,肖萌愣了很久,忽然,“我帶你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肖萌帶了把防身的匕首,留了書信,便悄悄溜出了王宮。
肖萌流亡也算是有了經驗,帶著孩子,竟然硬是到了前線。
可到地方才發現,那裡是屍山血海,正進行一場大會戰。肖萌趕到時,會戰進入了尾聲。
顧鴻淵被潯重傷,西國軍隊開始撤退。
肖萌抱著冥羅看了很久,還是沒有去找顧鴻淵,只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放出了魔氣。
沒多久,潯果然尋來了。
“你怎麼來了?”潯著,將月影遞給了肖萌,“兄長的對,我不該強求。這把刀是你落在宮裡的。出征的時候我想著你應該會跟著顧鴻淵,就一直把它帶在身上,想著有機會能還給你。”
“……謝謝。”
“你為什麼不上戰場?”
“上了戰場的話,我殺誰呢?”
潯沉默,忽地看向冥羅,“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