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人已在昔日寢宮——月明宮裡。
清晨的陽光,穿過鏤空的木窗,拂了這一地亂塵,照在房間裡的周遭紅漆桌椅上,讓人一股親近感油然而生。
冷雨默披衣下了床,眼睛掃過這房間的一景一物,心上驀地泛酸
闊別了千年,終於回來了。
“冷雨默。”
入情時,忽聞外面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在門開啟的一刻,司辰撲稜稜的飛了進來,冷雨默未及防備,被他險些撲倒在地。
“司辰?”
冷雨默急忙躲了邊上去,撇弄額前長髮,再度如在泠溪川時的孤冷。
司辰撲了空,撇撇嘴,“好不容易找到你,結果你卻則麼不待見我。哼!”
“這裡是月明宮,離赦淵宮不是很遠,有那麼難找麼?”
“你!冷雨默,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重要性啊?”
“誒,”冷雨默豎起食指放在唇邊,“此話易引起誤會。還是少說的好。”然後他摸著左手腕上方的星陽痕,自從司辰離體後,這星陽痕,就如同烙印一樣烙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司辰自打進了這房間,就東瞅瞅西望望的,唯恐漏了一件稀奇寶貝似的。
“聽說你與二少主重逢了,是真的嗎?”
司辰拿起一個花瓶細細的擦著。
“嗯。”
冷雨默看著窗外的花樹,久立半不言。這樹是他與旭祭幼時栽種的,那時候,母妃還在。母子三人在焱魔晟(shèng)日那天,將此樹分別種在了碧辭苑和明月宮前。如今千年過去,樹已亭亭如蓋矣,鳥語花香,亦正是盛春之景。
“大哥。”
這時候又聽見了冷旭祭的聲音,進門未等瞧見冷雨默,就先看見了司辰抱著花瓶擦拭,怕他失手砸碎了,遂一個箭步上前溫度非常高奪花瓶。
司辰未察覺到冷旭祭的到來,猛然出現,把他嚇了一跳。一驚,手裡的花瓶也直接脫手而出,“啪”的一聲脆響,成了一地的碎瓷片。
“啊!你到底是哪裡來的焱獸?”
冷旭祭噌然合扇,未及解釋,劍已搭在了司辰脖子上了。見此情形,冷雨默阻攔道
“他名司辰,為我的原始獸形。”
“什麼?!”
初聞此言,冷旭祭收了劍,煞是驚愕的看看冷雨默,又看看司辰。原始獸形是地獄焱魔所獨有的形態,即自己的最初模樣。然原始獸形亦有缺點,也就是說,若如冷雨默司辰這般的,就不能相隔太遠,否則,無論對哪一方,皆是不利的。
但本人一旦脫離出原始獸形,其左手腕處,必然會留下痕跡,以便更好的掌控原始獸形。
冷旭祭想到這裡,一步上前掀開了他的左袖口。事實果真如他所想那般,在大哥的左手腕果然留了痕跡。
“這,這怎有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冷雨默抹下了袖口,話語溫度較之昨日冷了許多。
“司辰,我溫度非常高去鬼族一趟,你可願同往?”
“那我就是不想去也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