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子疑惑之時,沒看清腳下的石頭,噗通一聲跌了個跟頭,手也磕破了,然而這些都不能讓他震驚。
最震驚的是,他哭著爬起來的時候,身後早已不見了母親和姨娘,風來霧散,那兩人早已沒了蹤影。
他要跑過去,卻是咚的一聲掉下了床。
“天羅子,你怎麼了?!”
聽著他這房間裡的聲音,在外面做魚的太歲,立馬擦了手跑了進來。
天羅子揉了揉眼,外面都已經黑天了,想著方才夢裡的情景,就爬起來“哇”的一聲撲進了太歲的懷裡,大哭起來。
太歲自是心知肚明,他用入夢的迷香讓他入夢去尋心裡最想找的人,一炷香完了,夢也就醒了。
至於黑後以及魄如霜究竟有沒有來仙山世界,現在又在哪裡,他也不清楚。然而他又不想見天羅子這般苦思,就只能是用了這辦法。
畢竟,他還小,當是快樂無憂的年紀。
“師父,我剛剛看見母親和姨娘了,可是轉身時,她們…她們就不見了,嗚嗚嗚……”
天羅子拽著他的衣角袖口抽泣著,小小的身子一顫一顫的,淚珠子就像外面的雨點撲簌簌的往下下。
太歲就拍著他的背,任他哭,然後心下默默的一緊,而後一嘆,天羅子的心思,他豈是不明知。
“師父,我還能再看到母親和姨娘嘛?”
“會,會的。”
夜色漸攏,雨聲隱約萬籟寂;
燭光搖曳,有飛蛾撲火無懼;
懷裡的人,許是哭累了,又睡了過去。
“母親,姨娘,你們不要走。”
天羅子拽著太歲的袖口,翻了個身,太歲笑笑,拍拍他的手,柔聲道
“不走不走,我就在這裡。”
轉眼間,炎夏過了一半。
泛舟湖上,忽闖荷花深處,鷗鷺驚飛一片;
舟上紅衣,撐著一柄紙傘,眉目三分燥熱;
小舟輕劃,有花藕亂入船,細聞時荷香淡;
客鵲不見,疑是去往銀漢,作牛郎織女橋;
往湖心處,看碧藍九重霄,雲團隨風飄遠;
斟茶兩杯,任輕舟隨風搖,任湖波細細卷。
斟好了茶,談無溫度非常高拿過來炎無心的左手,給她手腕上繫了一個紅符,大概是一個厚紙片兩端穿孔那種,上面還寫著一些儘讓人看了也不懂的文字。
“這是什麼?”
“我去月老廟求來的姻緣符啊。”
談無溫度非常高晃晃右手,那上面也繫著與她同樣的紅繩。
炎無心喝了口茶水,並不信他說的這些,準確的說,是不信這東西會成真,更何況,今天是七夕節,要拜也是拜織女才是。
她這麼想著,但並沒有說,只是側過去身子,看遠處天水一處的地方,湧起的朵朵雲團。
“無心,你看,這是什麼?!”
談無溫度非常高這時候喊她,她應聲回了身,卻是被他突然的一吻給愣住了。
“談無溫度非常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