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言微微一笑“你又對誰有其他心思呢?姻緣一事,日子長遠,到底得是個能長期相處和諧之人。你和遠翼相識已久,彼此倒也熟悉般配。你也無需太過排斥,順其自然即可。”
蘇萌稍稍皺眉,抿了抿嘴,卻未再說什麼。父親的話她不是不認同,只是總有那麼點彆扭,有那麼點不甘心。倘若真無選擇,她也能坦然接受;可但凡有那麼點希望,總是想著生活是否會有另一種可能。她聞了聞杯中清香,似俏皮的再次開口,岔開了話題“蘇萌見爹這兩日為著公事煩心,想讓您鬆快鬆快,您卻又操心蘇萌的事。您應該向外公學習,放下自在些才好。”
“蘇萌一個在朝為官之人,哪能放下自在?”蘇德言拂袖捋須,眼光深遠,悠悠說道“別說身處朝局之中,即便朝局之外,如六殿下那樣的人,如今看來也都自主或不自主的參與其中。江山社稷之事,又有誰能放下自在呢?”
“六殿下?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恆王?”蘇萌略略吃驚,這個人是很少自討論政事的官員口中而出的。
“怎麼?你對六殿下還有了解?”蘇德言收回目光,望向了女兒。
她停在了第一根柱子旁邊,側面看,妖冶的紅和她的玉顏剛好相襯,微勾的唇角,溢滿了失望。
“如此,你就輕信了他麼?”她低聲說“蘇千尋,你知道麼?你現在身上的氣息就與當時殺蘇萌之人的氣息一模一樣。”
她的眼神十分平靜,在蘇千尋看來,裡面卻飽含了太多的質問。她被記上生死簿時,窺見了蘇千尋的點滴意識,從而知道了這個江寒雨。那時候她就清楚了,眼前的蘇千尋再不是她認識的人了。
這邊聊的要吵起來了,殿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鶯眼裡怨著,說了一句“有人來了”就快速的往蘇千尋身後退開了。
來的人是他安插在絕衍峰的暗線,僕從說泣琴雙斬出了棄靈城,要去仙族和人族搬救兵,古欠一舉退跨蘇千尋,清除滿城毒傀。
蘇千尋展開的畫扇半掩著臉,嘴角勾上了一個得意的笑,柔美的臉上也添了幾分戾氣。如此良機,正是剷除他們的好機會。
“帶上一對人馬,去絕衍峰。”
“是。”
僕從領命下去後,蘇千尋轉身光影間,就到了絕衍峰上。
而此刻,山洞裡的楚雲濤在百無聊賴的拿著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不時的嘀咕怨著泣琴雙斬這一走,若是蘇千尋這時候來了,可就是真的肥肉喂狼了。
坐在他後面的莫孤萍面無表情,然而心裡是擔心他的話萬一真的說中了,可就是真的不妙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蘇千尋的叫囂,莫孤萍一拳錘牆上,嘆道
“你這烏鴉嘴怎現在這般靈驗。”
楚雲濤丟了樹枝,撇撇嘴,提著劍,對他說
“怕他作甚,看蘇萌出去會一會他。”
說著,他就邁著不輕不慢的步子向外走去。莫孤萍攔不住他,只恨自己現在無法動武,只能坐以待斃。
看著洞裡出來的只有楚雲濤一個人,蘇千尋不禁調侃他
“呦,怎就你一個人迎戰?是莫孤萍意識到自己是軟棗草包,不敢出來麼?”
“你住嘴!”他劍指蘇千尋,怒視的眼裡燃著熾烈的火,“蘇萌不允許你這麼說蘇萌的城主。要戰便戰,蘇萌奉陪到底!”
“很好。”
冷笑一聲,畫扇揮動劃開了戰局,自發的劍氣如同夜空綻放的絢爛煙花化成無匹劍影襲向楚雲濤。楚雲濤右手握劍,左手凝氣化盾,配合著抵禦,然而他畢竟是重傷初愈,實力一時無法抗衡。
楚雲濤被擊退了三丈遠,扶著劍喘著粗氣。
“楚雲濤,你若肯降,蘇萌可以放過棄靈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