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王明月身上,牽著她的手,甩都不甩宋清持就離開了。
我不想再聽見宋清持對我說半句深情的話,尤其不能當著王明月的面前。
一回到家我就開始追問王明月,今日與宋清持處得如何,不料王明月卻日日愁眉苦臉,直言宋清持大約不喜歡她。
“打是情罵是愛,宋清持要是不喜歡你,才不會罵你呢。”
“可是……我終究還是要嫁給太子的。”
我摸了摸王明月的頭,但又不能明確的告訴她,她會如願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如意姐姐……他們都說,宋清持喜歡的人是姐姐,姐姐喜歡的人也是他。姐姐喜歡的人,王明月不應該……”
“聽誰胡說,我不喜歡宋清持。他也不喜歡我,他只是喜歡趙家的勢力。”
“如意姐姐,王明月不懂…”
我嘆了口氣,王明月還是太小,沒了那段刻入骨血的記憶,她自然不理解,宋清持是一個可以把感情當政治,政治作情感的瘟神。
王明月這些日子跟著宋清持修西境志比較累,所以早早地就把她哄睡了,我尋思著得找一趟那尊瘟神。
幸好我和王明月早就把爬牆頭的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於是,趁著夜深人靜,我爬上了牆頭。
我正以一個艱難的姿勢跨坐在牆頭,而對面牆根的顧劍正抱著他那把破劍瞅著我。
這是第幾次與顧劍相撞來著?第三次了好像。
第一次,我和王明月趴在視窗數月亮,數星星,猛的看到窗外大樹上一身白衣的妖孽,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是顧劍。
王明月還囔囔著要抓刺客,還好被我給阻止了,然後顧劍就飛飄過來,將我打暈在地,此仇一直謹記。
第二次,我和王明月阿渡三人女扮男裝出去喝花酒,又被顧劍截胡,這一次他不打暈了我,竟點了我的穴,讓我和阿渡曬了許久的太陽,此仇必報。
第三次,很好,顧劍,他又守在牆根,這一回他要敢把我怎麼樣,我就讓宋朝宗打斷他的狗腿。
“趙姑娘?”顧劍開口了,可能不理解我,半夜三更的,為何又翻牆頭。
我鼻子冷哼了一聲,懶得理他,顧自翻牆頭,不想衣服卡在了一塊磚瓦上,扯不動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勾唇討好一笑,對顧劍道:“顧大俠,如意的衣服卡在磚瓦上了,您能否…”
顧劍卻依舊倚在牆頭,不為所動,我心裡罵了他一萬遍,小氣吧啦的顧劍。
顧奶媽此人,溫柔都給了王明月一人,旁的人,他眼裡大概就沒有別人。
“趙小姐,王明月最近可好?”
顧劍又開口了,還是在打聽他的王明月,我冷哼一聲,狠狠地撕扯衣襬,只聽咔嚓一聲,布帛破裂的聲音劃破長空。
我無視顧劍,一個翻身跳下了牆頭,衣襬已經破得不成樣子,勉強遮住了腿,就跟個乞丐衣似的,我見著實在強迫症犯了,乾脆一蹲身,將下襬全撕了個乾淨。
裡頭就穿了一條襯褲,不過搭配上那輪滑鞋,還真的是不倫不類的。
顧劍趕緊麻利的一個轉身,面壁思過去了。
我看著顧劍的背影,趁他不備,抬起腳對著他的就是一腳。
“顧劍!你這個混賬,三番兩次欺負我,這是本小姐還給你的!”
我踢完人,飛快的逃離犯罪現場,顧劍回頭的時候我已經滑出老遠,我只能借著月光,看到他模糊的臉,紅紅的像蘋果,神情卻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