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有大靠山的已經先一步收到了風聲,帶著尋歡的官員們從暗道出來,刑部的人假模假樣地驅趕,對方提著袖子遮臉飛快的上了轎子逃了“這個宋鶴雩生病了也這麼能折騰。”
宋鶴雩得了重風寒已是臥床不起,大家得了訊息具是歡顏,許久不見的胭脂,暖暖等紅顏知己也是時候去敘敘舊了,不成想就算臥床不起,也不耽誤宋鶴雩出手整人,他是不是病得不良於行就嫉妒他們。
至於其他青樓楚館自然任他們倒黴了,刑部悍匪一腳踹開門,群兵擁入“查。”尖叫聲此起彼伏,跳窗逃跑有之,哆哆嗦嗦穿衣有之,死不開門有之,整個青樓亂作一團。
刑部捕快們面上兇惡,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大人真是給了他們個美差,大飽眼福。
長凳排成一場溜,官員歡客們被蒙了黑布罩著臉,粗魯地按在了長凳上。宋清持行事自然有度,懲戒即可,並非魚死網破。官員最重要的臉面還是保全了。
“打。”一聲令下,噼裡啪啦的板子狠狠地朝細皮嫩肉的大人們落了下來,一陣哀嚎陣陣“宋鶴雩你不是人。”心中問候宋鶴雩祖宗八代。
這邊還未打完板子,另一家青樓的盤查已開始了,整條紅佛街今天是不得安寧了。只有浮華閣傲然挺立,歌舞猶在。大約真的是不得了的主家,竟敢跟宋鶴雩叫板。
宋鶴雩病一日,京城銷金窟歇業一夜,所以還是祈禱宋大人無病無災的好。
始作俑者宋清持此時正坐在廳裡喝茶,廳正中跪著垂頭喪氣的宋棠。
“這是怎麼了。”宋侯爺帶著三子宋濬進到廳裡。
“不知。”宋清持風輕雲淡地放下茶盞“他自己見我就跪,想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如你自己跟爹說。”
宋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宋濬撲到宋清持身上“大哥,你病好些沒?吃藥沒?”親暱的很。
宋清持抱起他坐在腿上“我聽說你去看我了。”
“是,我還帶了糖給大哥,可是大哥不在。”宋濬拿下掛在脖子上的小荷包交給宋清持“要是藥太苦,大哥就吃糖甜一甜。”
“好,大哥謝謝濬兒惦記。”宋清持捏了捏宋濬的小臉。
宋棠抬頭看到,撅著嘴又垂下頭去,大哥偏心。明明他也去了,他也帶了問禮。
宋清持放下宋濬“去吃飯吧。宋棠也起來吧,我和爹有話說,你帶濬兒去飯廳。”
“是。”宋棠站起身牽起宋濬,轉身出去了。
“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宋侯爺也覺蹊蹺
“大約病了想孃親。”宋清持的手指叩著膝蓋“宋棠十七了,該放出去歷練歷練了。”
“不急,他才多大。”宋侯爺瞄到宋清持眼神,“文不成武不就,該練該練。”
“爹看他可扛得起侯爵之位?”宋清持單刀直入
“留兒,你說得什麼話,你是長子,侯爵之位傳也是傳你。”宋侯爺聽明瞭宋清持之意。
“將來我自去立府,爵位就留給他們吧。”
宋清持低垂眼瞼,無論侍郎爵位他都志不在此。
“我不同意,我說你怎麼突然回家。嫡長承繼家業是祖宗規矩。留兒,你起了什麼心思。”
“靠山山會倒,靠爹爹會老,靠大哥,我這個大哥不會給他們靠。”宋清持起身“男兒安身立命,靠長輩蔭庇,豈非貽笑大方,旁人家我不管,宋家兒孫,個個要頂天立地。”一番言辭凜然正氣。實則是鞭策幼弟成長,他好早日脫身而去。
“爹好好考慮考慮,是不是對他們太慈愛了。我去看看娘。”宋清持出了大廳去了後院。
“葳蕤院,還是浮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