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持“看人家熊英這名字,正著讀雄鷹,倒著讀英雄,再聽咱兩的,宋清持,顧昔窈,可見爹孃對我們兩都無甚期待。尤其是我的,聽名兒就是個要以媳婦兒馬首是瞻了,也不知道這時候我媳婦兒生沒出來呢。”熊英哈哈哈哈大笑“老顧,我真的遇見的人裡數你最有意思。”
宋清持低首注視著顧昔窈,他好像,也這麼覺得,像顧昔窈這麼能折騰的不多。
“不要迷戀老夫,無溫柔起來也是冷若冰霜徹骨寒。”顧昔窈捋著下巴不存在的鬍子。
宋清持敲了他一記“放浪形骸。”
“老熊有事。”
“別提了,我那邊挨著文官子弟,吵得我頭都大了,上你這兒多清淨,話說老顧,你爹不是文官麼。”熊英被那群公子哥文鄒鄒的樣子酸得倒牙。
“我爺爺是將軍。小爺生下來自然就是武將的種,流武將的血,殺武將的敵,喝武將的酒。閉眼最甜的姑娘。”顧昔窈坐起身,澎湃激昂。
“說得好,飛將追驕虜,沙場匹馬還。”熊英也是豪氣頓生。
宋清持將扇子在手心拍了拍“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書生文人亦狷狂。”
宋清持,當朝西南將軍獨子,習文舉。
顧昔窈文官陣營的後代,混跡武營,宋清持武營之後代,雖才華橫溢執著與武營為伍,時長助武營奪文試魁首,兩人堪稱異類。
安頓完兩個小的,還沒有閉眼意的蘇萌和宋清持到園子裡散步,宋清持給蘇萌披上披風,蘇萌扯下來丟給宋清持,臉色十分不好看“我說你適可而止吧。”
“對你好,不行?”宋清持把披風掛在手臂上
“不行。”蘇萌雙手環胸靠在樹上“咱們大男人能不這麼…”蘇萌一時都找不到詞來形容。
“矯溫柔。”宋清持幫他補了
“你知道還故意整我。”蘇萌捶了宋清持一拳。
宋清持揹著手“從前你對我不也無微不至。”
“你哪隻眼睛看我無微不至了,你對無微不至的理解是不是有點問題。”蘇萌做個宋清持已病入膏肓的表溫柔。
“怎麼偏偏對我軟硬不吃?”宋清持也是苦悶
“內心使然和刻意為之能是一回事麼?”蘇萌斜眼瞟了宋清持一眼。
“我自然發自肺腑”宋清持死不承認自己屬於後者。
蘇萌仰頭望星空“我們還是別聊了。”
“你要防備我到什麼時候?”宋清持問
“我要怎樣做,才不算防備?”蘇萌正視宋清持“宋大人,我不是你的囚犯,應該不需要對自己的過往供認不諱吧。”
“我只是想幫你,你不說,我如果貿然行事傷害到你,不是我本意。”宋清持誠實以告。
“我不覺得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蘇萌冷了臉“更不想你總是無端揣測,相安無事可好。”
“你認為我做的一切是在逼迫你?”宋清持平靜的問。
“是。每一天都提心吊膽地應對你突如其來層出不窮的問題,我們可以不說話,就靜靜地待著麼,非得牽扯到特定的話題上。”蘇萌嘆口氣,“不好意思,不該朝你發脾氣。但是真的宋清持,你把我當個普通的人就好,平常平淡一點。”
宋清持揹著的手捏成拳又鬆開“不管你就好,是這個意思吧。”
“是。”蘇萌迎視著宋清持的眼睛。
“那你大可……算了。”宋清持本來下意識地追問,“隨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