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走之前已託我送了壽禮,外公年前摔了一跤,全因為宋清持的福袋毫髮無傷。師父,師孃,宋清持他是真正的道門之人。”
高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
之子在萬里,江湖迥且深。
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
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
翹思慕遠人,願古錢託遺音。
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
昇平貨棧
顧昔澤咚咚拍著門,小二邊跑邊穿衣服“來了來了。”
門開啟,不認識“敢問小公子何事?”
顧昔澤拿出印信,小二接過“公子請進,捎帶片刻。我拿去給掌櫃的。”
蘇萌回衙門,一個人整理著過往褚琳琅經手的案宗,個人習慣,行文說話,做事之道……幾乎是對褚琳琅生平進行一次系統研究整理,也是從這些事務裡重新建構認識褚琳琅這個人。
子時,蠟燭將要燃盡,蘇萌起身換了新的,拉開門上鎖到院子裡透氣,書言提著食盒過來“公子是不是又一天沒吃飯。”
蘇萌接過食盒“你回去吧。”
“我來給您守夜的。”
“不必了,我只是整理普通案宗。”
“是。”書言聽命,公子決定的事從來沒有轉圜餘地。“對了,這是道長讓轉交給公子你的。”書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連同一張紙“道長等你一天,都沒怎麼吃飯。”
蘇萌接過來“回去吧。”書言只得離開了。
蘇萌展開信紙,乃是給褚琳琅的藥,可以短暫壓制疼痛,開口說話,方便蘇萌問詢。
蘇萌將紙反過來看背面果然也有字“我等你回來,我想你恐是誤會了我昨晚的意思。”
蘇萌將信紙收起來,提著食盒進房,落了鎖。
宋清持等到書言回來“他怎麼說。”
“公子只讓我回來。別的就沒了。”書言憋嘴“怕是又要熬上幾天幾夜了。”
“他經常如此?”宋清持蹙眉
“嗯,大案要案,公子常常幾月就住在衙門裡,很是辛苦。並不要我伺候。”書言絞著手指“我好像幫不上公子的忙。”
“去睡吧。”宋清持拍拍書言
“道長也早點歇息。”
宋清持輾轉反側,之前他總想躲蘇萌,可蘇萌真不見他了,他卻如百爪撓心一般不得安寧,宋清持抽了自己一巴掌“活該。”他也不能夜探刑部給蘇萌招惹麻煩。
宋清持靠在窗子下,腦子裡都是昨晚蘇萌頰邊滾落的那滴淚,無聲無息,卻燙得他心裡生疼。八歲以後,他便再未見過晏子因為什麼事落過淚。
剛強堅毅的當朝刑部晏大人因他一句落淚,這樣巨大的衝擊力讓宋清持都有些茫然無措,心內潰堤,他並不是,他只是想告訴蘇萌,這十數年,他也一直惦念著蘇萌,不是隻有蘇萌一個人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