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兩份，三份……整整八份，裡面沒有江可楠甚至江這兩個詞彙，有的只是不同的公司，和甲方韓氏。
韓氏……韓啟正這些未簽約的合同怎麼會在她這裡，而且還是這些初步擬定的合同。
“你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楊深回過神來，三兩下把合同放回去：“沒什麼，走吧。”
韓啟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事就走吧，別到處亂看。”
附近就有一家24小時超市，雖然不大，但想買的東西基本都有。
兩個氣場十足的大男人走在超市裡，昏昏欲睡的店員頓時醒了過來：“請問二位想買些什麼？”
楊深想也沒想張口說了一大串東西，把店員給說蒙了：“不，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這些東西。”
楊深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
韓啟正倒是習以為常，隨手在貨架上拿了幾個麵包，牛奶酸奶什麼的：“結賬。”
“好的先生。”
看著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楊深默默地在門口等著。
結了賬，看到旁邊還放著棒棒糖，韓啟正隨手拿了幾個，拎著袋子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聽到楊深突然開口：“江總……今天是出差回來嗎？”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韓啟正點了點頭，楊深眸光閃了閃：“走吧。”
雨勢漸漸變小了，兩個人走在街道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是兩個人之間難得的平靜。
等到了醫院樓下，楊深突然道：“我有個東西落車裡了，你先上去吧。”
韓啟正愣了一下，以為楊深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聽後者揶揄：“那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不用。”韓啟正被噎了一下，“我在這裡就好，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醫院，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楊深有沒有跟上來。
楊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難道他現在已經到了讓韓啟正這麼防備的地步了嗎？如果是真的，那他心裡還有點高興呢。
看著韓啟
正的背影消失，楊深直接走到江可楠的車前，他想看看檔案盒裡日期最近的一份合同是在什麼地方。
藉著微弱燈光，他找到了今天日期的合同，在看到地址後，他立刻拿手機搜尋，果不其然就是在另一個地方頗為繁華的城市，而合作方亦然是韓氏。
楊深的心逐漸往下沉，他以為是江可楠去談合作，以為這裡面的合同只是碰巧放在這裡的，萬萬沒有想到，她是特地去幫韓啟正談合作。
他知道他們很早就認識，關係不一般，可他認識江可楠這麼久，還沒見過，或者聽說過她為一個男人做什麼。
可她現在，為了韓啟正去談這些合作，為什麼呢，因為那個姓韓的明天生日宴？
雨傘不知道什麼時候傾斜的不成樣子，冰涼的雨水打在他臉上，身上，打溼了頭髮，從領口滑入，甚至順著手指來到指尖，掉落在地。
不知道站了多久，楊深才回過神來，他一言不發地把合同裝回去，完全不顧手上的雨水打溼合同。
做完這些，他撐好傘，看著眼前這輛大紅色的車子，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在這輛車的駕駛位坐了兩三個小時。
就在那短短的時間裡，他恍惚間以為自己擁有了那個女人，然而現實轉頭就給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