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週有什麼安排？”男人慢條斯理擦著手，隨口問。
聞言，呂宣身子頓了頓，她抬頭看著金哲，後者看起來一切正常，見她看過去，還有些不解：“怎麼了，看我做什麼？”
“我……沒事，下週有一部電影要上映，你要是沒時間的話，就算了。”
“當然有時間。”金哲在她身邊坐下來，“什麼時候？”
“下週四。”
“好。”說著，金哲拿起床頭櫃的日曆，在下週四用紅色記號筆圈起來，寫了個“宣”字。
看到這一幕，呂宣差點沒繃住，她深吸一口氣，故作揶揄地道：“下週四我來找你就好了，不用記在那。”
“不行，跟你有關的日子，都要記下來。”男人滿目溫柔，呂宣心裡卻越來越難受。
窗外的天已經暗了，呂宣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要去洗漱準備休息了，你先一個人玩吧。”
說著，她拿著東西去了洗手間。
關上門，呂宣整個人就像失去力氣一樣靠在牆上，頭頂暖黃燈光灑在整個洗手間，卻一點溫度都感受不到。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金哲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假裝不知道。
可之後呢？
胡思亂想間，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敲響：“宣？”
“怎麼了？”呂宣趕緊抹了把臉，只聽外面的人道：“沒事，吃水果嗎？我去切一些。”
“好。”
聽腳步聲離開，呂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開始洗臉，擦乾臉後，發現眼睛有些紅，趁著金哲在廚房，她去客廳從包裡拿出眼藥水滴了幾滴。
“眼睛不舒服嗎？”
正巧男人從廚房出來，呂宣點點頭：“最近眼睛有些不舒服，不是大事。”
“吃點水果吧。”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呂宣從靠著沙發變成靠著金哲，然後躺在沙發枕在他腿上，緊接著越來越困，最後沒抗住睡了過去。
看著女人的睡顏，金哲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疼惜。
他在想，如果他的情況這樣持續下去，她該怎麼辦？
情況若是永遠無法
好轉，那他每天醒來都不知道自己會忘掉什麼，或許是午飯，也可能是一通電話，也有可能是一個人。
那她呢？
他不記得她記得的事，聽起來就覺得滑稽好笑。
不知過了多久，金哲才堪堪回過神，他輕手輕腳抱著呂宣去了臥室。
自從呂宣第一次在醫院過夜，金哲就親自佈置了臥室，床頭擺放著布偶娃娃，溫馨檯燈，還有飄窗上成人大小的維尼熊，光看這個臥室，沒人會聯想到這是醫院的房間。
“唔……”
剛把呂宣放在床上，她就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兩隻手才床上摸索著什麼，抓住被子就把自己整個人裹進去，緊接著大長腿一跨，抱著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金哲唇角微微勾起，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就轉身輕手輕腳離開了。
回到病房，他從上衣兜裡摸出一支錄音筆，按下開關，他便躺在床上靜靜聽著。
錄音內容都是他和呂宣的聊天內容，聽著聽著，睏意襲來，他也沒關錄音筆，就這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