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欣欣無意間抬頭，就看到江煜城臉上盪漾著某種不知名的笑意，講真，有點傻。
左欣欣下意識挑了挑眉：“你笑什麼？”
江煜城很是自然地回答：“你不覺得我們像是平常夫妻嗎，上班下班，做飯洗碗。”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生活，也是他從前最不理解的生活，現在身在其中，還有些自得其樂。
左欣欣笑了笑：“當初我在國外帶著小程小艾，就是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洗碗。”
聞言，江煜城眸光閃了一瞬，隨後低聲道：“欣欣，跟我說說你在國外的事情吧。”
以前的事？
左欣欣訝異地看了眼江煜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就聽江煜城繼續道：“其實我很愧疚，沒有參與到你和小程小艾的以前，雖然呂宣跟我說過，但我還是無法想象，你當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看著左欣欣，滿目柔情：“當然，如果你不想回憶，我並不會勉強你。”
左欣欣沒有說話，眼眶卻泛起了紅，她想過把那些年的委屈像倒豆子一樣說給江煜城聽，可又覺得畢竟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現在江煜城提起來，左欣欣突然覺得，那些日子好像並沒有那麼苦，因為她熬過來了，也正因為那些磨難造就了現在的左欣欣，所以她已經沒有埋怨和遺憾。
只是沒想到，江煜城到現在還在愧疚。
“沒事的，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見左欣欣突然掉了眼淚，江煜城頓時慌亂起來，連忙脫下手套擦去她的眼淚。
左欣欣搖了搖頭，紅著眼扯出一抹笑，一邊洗碗一邊道：“沒關係，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江煜城怔了一下，就聽左欣欣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去，才緩緩開口：“我剛到國外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鼓起勇氣租了間很小很小的房間，你知道是哪種小嗎？”
她看了眼江煜城，眉眼間卻是清淺笑意，她說：“就是一張床一張桌一個衣櫃，窗戶也很小……”
江煜城出生就是少爺，自然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
“我住進去的第一天，就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左欣欣繼續說著，“我在想我該怎麼辦，我以後要怎麼生活，我還沒有上完大學，我應該繼續上學還是找份工作……”
江煜城洗碗的動作越來越慢，只聽身邊的人嗓音輕柔：“後來下
定決心生下孩子，就好像心裡有了一股信念，我想帶給他們好的生活環境，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
所以後來，她邊打工邊學習，直到遇到醫生唐明成和導師，這兩個人就像她生命中的火苗，點燃了對未來的希望。
當然，左欣欣識趣地沒有在江煜城面前提起唐明成，而是直接跳到了導師那邊。
“導師對我很好，帶著我參加了很多比賽，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就用艾莎這個名字。”
左欣欣笑了笑，水眸中波光流轉，正是應了呂宣當初那句話，總有一天，會笑著把以前經歷的磨難說出來。
話音落下，江煜城抱了抱左欣欣，下巴抵在她發頂，低沉嗓音中包含心疼與寵溺：“放心，那些日子都過去了，現在，以後，有我在，你都不用為任何事擔心。”
左欣欣像是吃了塊糖一樣，心裡甜滋滋的。
江煜城蹭了蹭她頭髮，又問：“那你當初，是為什麼回國呢？”
“因為錢啊。”左欣欣回答得自然而然，“當初設計理念和唯韻相符，所以我就去面試，結果還被你扔了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