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聽了這個問題，小程沒有立即回答。
先是陷入沉思，而後有些糾結，最後似是下了什麼決心，搖了搖小腦袋。
江煜城頗為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小程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爹地，媽咪在國外為了我和笨蛋小艾，也一直很努力地賺錢，媽咪經常跟我說，一定要自己有能力了，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雖然我不太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我和笨蛋小艾其實從來沒有怪過媽咪沒有時間陪我們。”
說到這，小程扭頭看了眼江煜城，第二次這麼認真地開口：“爹地賺的錢是爹地的，媽咪賺的錢是媽咪的，雖然爹地的錢可以給媽咪花，但媽咪一定更喜歡花自己賺的錢。”
這些話，是在國外時左欣欣偶爾興起給小程小艾唸叨的，反正這兩個小傢伙聽不懂，她就暴露一下有原則的愛財本性。
誰知道小艾是聽不懂，小程卻暗戳戳記了下來。
原話是這樣的——今天媽咪發工資了，有錢真好，有自己的錢真好！
就是這麼直白，小程還是悄悄把左欣欣的愛錢屬性偷偷藏起來了。
聽到兒子的話，江煜城陷入了沉默。
記得小程第一次這麼跟他講話，是設計讓他寫保證書的時候。可能是過得太久，習慣了大部分時間乖巧懂事的兒子，而讓他忽略了這個小傢伙異於同齡人的成熟心理。
可小孩終究是小孩，說不出太深奧的話。儘管如此，江煜城也明白了幾分他話裡的意思。
只有有能力了，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是在說她要保護小程小艾，提到這個，江煜城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左晴雪作的那些妖。
如果沒有他，就左晴雪當時的地位和手段，左欣欣恐怕早就應接不暇，帶著孩子出國躲避，甚至於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第二句，左欣欣更喜歡花自己賺的錢。有了經濟能力和實力，她才能在保護好孩子的同時，給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最好的生活。
她有很強的事業心，就像當初為了入職唯韻，跑去飯店攔截他，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她有能力任職這個崗位。
以及後來發生的種種，哪怕她恐慌，無措，奔潰，卻從來沒有退縮。
在她心裡，她背後的是小程小艾，她倒下了，他們怎麼辦？
江煜城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左欣欣這段時間忙碌的身影，那一張張推翻修改的設計稿，書架上一本本因翻閱變得松厚的書。
她一直在努力，從實習生到轉正，從設計師助理到正式設計師，從二部調到一部。
用工作的態度
對待左晴雪的刁難，獲得許沁認可，以總監助理身份參加活動，到後面拿下設計大賽冠軍，與宋夫人合作，成為巡展特邀設計師……
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左欣欣的想法，但經過小程這麼一說，江煜城更加心疼左欣欣和自己的這一雙兒女。
他們都承受了屬於自己年紀不應該承受的一些事情。
等江煜城再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小程趴在自己身上已經睡著了。
他動作輕柔地把小程放進被窩，親了親小傢伙額頭：“晚安。”
次日一早，江煜城帶著小程下樓，就看到小艾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他神色一頓，原本因為小程而轉變的心情頓時跌回原位。
左欣欣從來沒有提前出發過，更別說把小艾一個人放在這裡。
“爹地，哥哥快來吃早飯，是媽咪的愛心早餐喲。”小艾十分得意地揮了揮手。
一大一小落座，小程很快吃了起來，江煜城緊皺的眉頭倒是因為小艾的話舒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