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諾看著他冷傲決絕的背影,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胸口的地方,好痛!
秦長胥開著車子,極速地穿行在車輛中間,心中的憤怒和嫉妒一點點升騰,瞬間浸沒他整個腦袋。
腦海中,巫諾挽著翹塵對他笑的畫面,不停地在腦中盤旋。
啊——他眼中充血,如同修羅一般嗜血冰冷,他猛地踩下油門,將車檔開到最大。
突然,他眼前出現一輛大卡車攔在他面前。
原來他剛才竟然沒看紅綠燈,直直的闖了過來。
眼中的驚嚇一閃而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任由車子繼續極速前行,心道:死了也好,死了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也不用再苦苦糾纏她,這樣,她也會高興吧。
這麼想著,秦長胥邪魅一笑。
大卡車司機顯然是沒想到會衝出來一輛車,而且速度那麼快,他拼命地踩剎車,可已經來不及了。
“嘭——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沖天而起,卡車和轎車碰撞,火星、碎片立刻四處迸發,滔天的火光,震驚了路上的每一個人。
一股溫熱從秦長胥腦袋中流出,瞬間沖刷了他的視線。
“不好了不好了!剛才出去那人出車禍了,特別嚴重!”
宴客中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巫諾驀地瞪大了眼睛,石化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喃喃道:“車禍……車禍……秦長胥!”
巫諾心中一疼,她回過神,發了瘋一樣拖著禮服跑了出去。
“巫諾!”翹塵衝著巫諾的背影的喊道。
可巫諾卻只是回頭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大家靜一靜。”翹塵心裡憤怒像江水一樣奔湧,但是此時面上仍是一派平和,他安撫性地掃視來的賓客,“新娘只是因為她身體突然不適,大家不要多想,今天也不讓各位白來,我翹塵提供未大家提供餐飲。”
他沒有再看賓客的反應,在一片亂哄哄的環境中離開,走進洗手間。
鏡中的男人西裝革履,可是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神情頹廢,翹塵捧了一捧水摸在臉上。
他放在盆池邊的手慢慢握緊,嘭地一聲,他一拳砸在了鏡子上,鏡子應聲而裂,他輕聲道:“我哪裡不如秦長胥?”
巫諾聽到秦長胥出了車禍就跑出了門,沒給自己解釋,在訂婚典禮上跑掉了,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呢,恐怕心裡只有秦長胥了。
所以,巫諾,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捨得怨恨你,我仍會一直喜歡你。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翹塵離開洗手間,朝賓客席那裡撫慰他們虛偽八卦的心。
醫院,監護室門口。
“你讓我進去看看他!”巫諾著急說道,她還沒碰著門把就被吳奇默和陳家人往後推了好幾步,她只能乾著急。
吳奇默漠然地看著她,手上力氣不減,恨不得把巫諾的胳膊掐斷,她咬牙切齒道:“未來翹太太不去參加自己的訂婚典禮在醫院非要看一個病人幹嘛?難不成你有秘密?”
巫諾被她那雙犀利地眼神看得有些心虛,自知自己行為莽撞,她移開自己的視線,轉而看向監護室門口,她知道自己辜負了翹塵,可是她也必須要知道秦長胥現在的情況,不然她……放心不下。
現在她整顆心因為秦長胥出車禍昏迷不醒而懸著,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如果如果不是吳奇默一直捏著看她的手臂,她會覺得自己沒了魂魄。
“吳小姐,您這話說著有意思嗎?沒理沒據說出來就是誣陷,您的教養哪去了?”巫諾站定,想甩開吳奇默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
“你還有臉理直氣壯地說話!”陳家人本來就討厭巫諾寵吳奇默,這會兒見巫諾態度蠻橫,趁著人多狠狠地拿手指戳她。
巫諾擋一邊另一邊被戳,她慢慢被逼到牆壁,一聲諷刺將她疼痛的傷口撕裂。
“真不知道你一邊勾搭著翹塵一邊又利用自己的臉纏著長胥有什麼目的,長胥出車禍肯定因為你……”
誰說的她沒有聽出來,她現在如同不會破的氣球一般被千人所戳,痛苦被那句話堙沒,她從順著牆滑了下來。
秦長胥出車禍真的因為她嗎?可是自己已經說明了自己是巫心,不是巫諾,他為什麼還要說帶自己走呢。
她痛苦地捂住頭,冰冷席捲全身,身後便是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