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沒用的東西。”
冷笑了一聲之後,楊柳一鬆手,將她重重地扔在了炕上。
而後麻溜兒地爬了下去,直接來到了偏房,二話不說,拿著鑰匙走到季筱悠的面前,想要將鎖在她腰間的鐵鏈開啟。
季筱悠神色淡定地注視著楊柳的動作,心中,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肆意踐踏他人者,到頭來,勢必也會被他人所踐踏。
女人一旦心寒,出手無情,有仇必報,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走吧!”咣噹一聲將鐵鏈扔在地上,楊柳低沉著嗓音道。
“那你呢?”季筱悠抬眼,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擔憂地道。“等阿昌的傷勢好了,他怎麼可能會饒過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保證你後半生可以衣食無憂,過的幸福快樂。”
語氣輕柔,表情真誠。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同為女人,季筱悠難免會對她心生憐惜。
“你不恨我騙了你?將你拐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差點毀了你的一生嗎?”
一聽這話,楊柳訝然地望著季筱悠。
楊柳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解。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季筱悠可以大度到這種地步。她險些害了她,可她呢,居然一點都不記恨。
“我不恨你!”
季筱悠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又道:“說到底,你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所託非人。只希望以後,你能真正左右自己的人生,不要再被這種賤人所拖累了。”
“謝謝,謝謝你!”
一聽這話,楊柳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心中別提有多感慨與感動的了。
她孃家早就沒人了,無論是被打被罵,還是發生什麼其他什麼嚴重的事,都沒人給她撐腰。
所以,阿昌與老太太這母子二人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想不到,如今能關心她的,竟然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心頭很不是個滋味兒,忙不迭的,她趕忙將視線移了開。
“別猶豫了,跟我走吧!留在這裡,就只會再被這對母子二人踐踏,等同於再度狼入虎口。”
季筱悠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再度誠懇地道。
“不!不了,這裡是我的家,我又能去哪裡呢?”
楊柳苦澀的搖了搖頭,伸手一甩,甩落了季筱悠的手。
“你放心吧,老太太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至於阿昌,他現在徹底成了廢人。為了能讓她安心養病,每一天,我都會在他的飯食裡下一些安神的藥,以助他可以好好的靜心養病。”
說話間,楊柳一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來。
毫不遮掩地在季筱悠的眼前晃了晃,微抿的唇角邊,寒氣若隱若現。
“這是……安眠藥?”
季筱悠皺著眉頭,下意識問道。
楊柳一聽這話,並沒有答話。只不過,沉默有的時候恰恰是最好的答案。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你了。”
眼見她心意已決,季筱悠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等等!”可誰知,季筱悠剛想要抬腿提步,楊柳又急急的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