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的她,卻根本就顧不得這麼的許多,猩紅著眼珠子,瞪著床上光著膀子,穿著短褲的男人徹底地傻了眼,呆若木雞。
腦袋裡更是“嗡”的 一聲炸了開,猶如五雷轟頂。
“你……你……”
嘴角直哆嗦,唇齒打顫,巨大的打擊之際,愣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床上的男人居然不是樊逸痕,而是八號公館裡的傭人。叫……叫小石頭的那個。
這時,“咣噹”一聲,沒有任何的徵兆,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了開。與此同時,吊燈“啪”的一下打了開,整個屋子頓時亮如白晝。
蓉蓉大吃一驚,下意識轉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下一刻,卻是被嚇到三魂不見了七魄,臉色面如死灰,慘白慘白的。
只見樊逸痕與季筱悠二人手拉著手突然出現在房門口,一臉的鄙夷與不屑,冷冷地盯視著她。那樣的眼神,像極了鋒利的刀子一般,狠辣又無情,狠狠地剮在她的身上,猶如凌遲。
在他二人的身後,有不少被小石頭那聲尖銳的呼救聲給吸引過來的下人們,全都一臉不懷好意的神色,扯著脖子,好奇地朝裡面打量了個不停。
目光在落到她不著寸縷的身子上的時候,徹底亮了,毫不遮掩那猥瑣至極,肆意遊走的打量。一時間,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啊!”
頓時,蓉蓉大驚失色,扯著嗓子,喊的撕心裂肺。
與此同時,手忙腳亂,扯過散落在地上的西裝,胡亂地往自己的身上蓋去,想要遮住重點部位。
“蓉蓉,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這種過分的事來呢?“
短暫的對峙之後,季筱悠唇含譏諷,似笑非笑,突然開口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氛圍。
黛眉微皺,連連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
淺淺的責備過後,沒給蓉蓉任何可以反駁的機會,步步緊逼地又道:“小石頭身體不舒服,所以我特意讓他在客房裡休息一下。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純潔的小夥,你瞧把他給嚇的。“
略帶嗔怪的語氣裡,似有似無,夾雜著幾絲譏諷的意味兒。
頓時,惹的身後看熱鬧的傭人們全都小聲地嗤笑不已,望著蓉蓉的目光越加地鄙夷了起來。
真想不到,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蓉蓉這個高貴的名媛,長的人模狗樣,漂漂亮亮的。卻不曾想,私底下居然這般的齷齪,這麼的飢不擇食。
“哼!”
輕不可聞冷笑了一聲,季筱悠無視蓉蓉憤怒到無以復加的表情,眼角微挑之際,不動聲色,朝床上有些愣怔的小石頭示意了一眼。
見狀,小石頭即刻會意。下一刻,他不顧自己光著膀子,只穿了一條短褲的狼狽樣子,跌跌撞撞地從床上咕嚕了下來,落地之際,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直接朝樊逸痕撲了過去。
“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腳邊,大聲嚷嚷道:“少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蓉蓉小姐上來就脫光衣服撲了過來,想要跟我那個。可我連女朋友都沒有交過,清清白白的,丟不起那個人啊!”
嗓音尖銳,表情悲痛。
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豆大的淚珠兒,一顆接一顆地滾落了下來。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兒,鼻涕與眼淚便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一臉。
樊逸痕臉色鐵青,臉上好似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表情陰鬱的厲害,別提有多滲人了。
“逸痕哥哥,你別聽他胡說,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我沒有,我怎能可能會看上他這種低賤的貨色。我以為……我以為……”
被季筱悠與小石頭二人聯手圍攻,蓉蓉立馬就急了,只見她臉色清白交加,忙不迭扯開嗓子,大聲地解釋了起來。
“你以為?你以為什麼?”
誰知,她語無倫次的話還沒有說完全之際,就被季筱悠給無情地打斷了。
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她眉角上揚,一臉挑釁的神色。
“我……我……”
一聽這話,蓉蓉渾身微微一顫,吞吞吐吐,表情就跟死了媽一般的那樣難看,簡直就是騎虎難下,有口難辯。
這話讓她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己以為躺在床上的男人是樊逸痕,她主動獻身,可卻雞不成蝕把米,爬錯了床,撲錯了人。如今衣不蔽體地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徹底淪為了笑柄吧!
“哎!”
望著她走投無路的窘境,季筱悠心情大好。可當著眾人的面,卻是故意大聲地嘆了一口氣,明顯夾雜著諸多複雜的情愫。
有鄙夷,有嘲笑,有同情,甚至還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