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不過房間裡還是十分的昏暗。
吳憂慢慢坐起身子,傷口被扯得有些疼,他回想著自己做的那個夢,就好像是昨天晚上真實發生的一樣。
夢裡那個酒吧裡的男人明明就是自己,但是吳憂卻感覺和自己一點兒都不像。吳憂懷疑自己的身體裡是不是還住著另外一個靈魂,自從上次被卿少附身之後,吳憂已經留下後遺症了,只要一做些奇怪的夢,就會產生這樣的懷疑。
不過仔細想了想,這個夢確實很奇怪,人們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吳憂做的那個夢和他平時的生活毫無管理。夢裡的那個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他也沒去過什麼酒吧,而且在夢中,他好像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一樣。
這個夢其實並不是什麼可怕的噩夢,但是卻讓吳憂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醒來之後吳憂沒有了任何睡意,他起身下床,慢慢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吳憂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這一刻他才注意到,夏天馬上就要過去了。
吳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比昨晚癒合的更多了一點,特別是胸前露出肋骨的地方,已經長出了一層粉嫩的薄肉了。不管怎麼說,人魃的自愈能力還是極強的。
吳憂走到緣夢的房間,開啟門走了進去,看見緣夢依然安靜的躺在床上昏迷著,不過吳憂見她身上的傷口癒合的要比自己快一些。像緣夢如此強大的魃,竟然會傷成這樣,無法想象她在水底的時候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惡戰。
從緣夢的房間退出來之後,院子裡走來兩個人魃跟他打招呼,吳憂一問才知道,原來尚明每晚都安排了一些輪流守夜的崗哨。吳憂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破爛的衣服,於是便讓這兩個崗哨去給自己找一件合適的衣服拿過來。
崗哨離開後,吳憂轉身回到房間,走進房間後吳憂覺得暖和了很多。不過他聞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花香,吳憂順著香味看去,房間的鏡子上畫著一支桃花,香味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吳憂走近之後,用手摸了摸鏡面才發現,這支桃花並不是畫上去的,好像是在鏡子的另一面印上的。吳憂把鼻子湊上去聞了聞,香味確實是從鏡子裡發出來的。
他好奇地檢視了一下這面鏡子,鏡子下面是一張古香古色的木質梳妝檯,鏡子是圓形的,背面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香味是怎麼發出來的呢?
就在吳憂好奇的時候,門突然響了,吳憂研究的太入神了,所以突然聽到動靜竟然嚇了一跳。
“吳憂大人,衣服給您拿過來了,跟您的衣服尺碼是一樣的。”
吳憂轉身一看,推門的人原來是剛才去拿衣服的崗哨,於是便點點頭說:“先把衣服放到床上吧!”
崗哨把衣服放床上以後,吳憂招呼他過去,指著鏡子問:“你有沒有從鏡子上聞到一股香味?”
崗哨走進聞了一下點點頭說:“確實挺香的!”
說完,他指著鏡子上的梅花笑著問道:“這是大人您畫的嗎?畫的真好看!”
吳憂說:“不是我畫的,是鏡子裡印的畫。”
崗哨卻驚訝道:“不是吧大人,這鏡子上以前什麼都沒有,我以前來這個房間看到過這面鏡子,上面很乾淨,並沒有印著東西。”
說著,他還用手摸了摸鏡面,然後奇怪地說:“還真是從裡面印上的,可是以前沒有啊!”
吳憂問:“你是不是記錯了?”
崗哨搖搖頭,說:“不可能啊,昨天送您回來的時候我也進屋了,當時我還照了照鏡子,鏡子上確實沒東西!”
見崗哨說的這麼肯定,吳憂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心想:“都是桃花,難道有什麼關聯?”
吳憂問崗哨:“著間屋子以前誰住?”
崗哨回答說:“沒人住,一直空著的。”
吳憂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崗哨回答說:“因為這是主臥室,以前是卿少的房間,不過他一般都睡在廳堂的屏風後面,很少回房間睡覺。現在您是老大,所以這個房間就一直空著,就是專門為您留的!”
吳憂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以前是卿少的房間,但是他卻不回房睡。是不是他也和自己一樣,因為做了怪異的夢,所以才不在這個房間睡的?
看來是這個房間有問題,或者說是這面鏡子有問題!
吳憂吩咐道:“幫我抱著衣服和被子,我也去廳堂睡。然後找塊布把鏡子蓋上,這個房間就空著吧,對了,加把鎖把房間鎖上,以後誰也別在這個房間睡了!”
崗哨瞪著疑惑地大眼睛問道:“怎麼了大人?鬧鬼嗎?”
吳憂點點頭說:“差不多吧,總之比較詭異。”
崗哨卻更疑惑了:“可我們是人魃啊......”
吳憂自己也有些尷尬,不過他轉念一想,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未知的永遠都是可怕的,不要因為我們是人魃就覺得可以什麼都不怕,你沒有見過鬼,怎麼知道鬼就沒有人魃厲害呢?你看看我身上的傷,我也算很厲害了對吧,就是因為輕敵,所以才吃了這麼大的虧!”
這個崗哨小人魃被吳憂說的一愣一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恍然大明白的感覺。
吳憂說完後,崗哨就趕緊說道:“我明白了大人,一會兒我就照您的吩咐去做,放心吧!”
吳憂欣慰地微笑著說:“明白就好,快幫我把東西幫過去吧!”
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吳憂轉頭朝房間裡看了看,房間裡很昏暗。不知是不是眼花了,他看到床上有個人躺在那裡,吳憂後脊背有些發涼,這房間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他根本沒想再回去看清楚,而是轉頭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