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卿少和他談條件的時候,吳憂知道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卻沒有選擇妥協。卿少似乎也想到沒有那麼順利,所以每次見吳憂猶豫的時候,他直接扭頭便走,並不會跟吳憂多說一句話。
卿少每次走後,吳憂再次獨自面對黑暗和痛苦,他的心開始一點一點動搖。對於吳憂來說,卿少的條件是另一種永恆的約束。但是在蠱毒蠶食他每一寸肉體的時候,卿少手中的契約也確實是一個讓他解脫的希望。
所以每當卿少走後,吳憂再次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時候,他都為自己的逞強感到後悔。更可怕的是,卿少每次來的時間隔的也越來越長。這讓吳憂感受到了恐懼,他怕卿少會失去耐心,如果卿少放棄了他,那吳憂很可能會永遠活在蠱毒的痛苦之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吳憂感到有人來拯救他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所以最後一次卿少來的時候,他終於動搖了。
吳憂答應了卿少的條件,願意和他完成契約。這次,卿少臉上露出了得償所願的微笑。卿少拿出一個血紅色的杯子,他劃破吳憂的手臂,將吳憂的血流進杯子裡。然後卿少又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也滴入杯子裡。
接著,卿少念著一些繁瑣的咒語,契約儀式彷彿會消耗卿少很大的體力,他的額頭漸漸沁出了汗珠。杯子裡的血液開始翻滾,就像被燒開的水一樣。
吳憂痛苦的看著正在完成契約儀式的卿少,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他以後帶來怎樣的代價,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身不由己的糾結。
杯子中的血液逐漸恢復平靜,卿少輕輕喝了一口杯中的血液。然後將杯子放到吳憂的嘴邊。
“喝下去,完成儀式的最後一步。”卿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
他把杯中的血液全部都灌入了吳憂的口中,吳憂將口中的血液一飲而盡。
卿少興奮的看著吳憂,好像在等待著吳憂喝下血液後的變化。喝下血液之後,吳憂感覺像吞下了一團火,血液開始在吳憂的體內翻騰。此時他的臉色變得像被火燒過一樣通紅,他開始抽搐,身體像蟲子一樣忍不住扭曲起來。
突然,吳憂喉嚨一癢,吞入腹中的血液竟然被吐了出來。
卿少看著吳憂的變化,先是驚訝,忽然又變的憤怒,儀式竟然失敗了!
“怎麼回事!”卿少一把抓住吳憂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起,怒吼道:“你和誰簽訂過契約!枉我還如此欣賞你,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就讓你付出這世上最痛苦的代價!”
“我......沒......有......”吳憂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
卿少的眼睛變得通紅,他將吳憂狠狠地扔在地上,面目猙獰地吼道:“來人!把他綁上鐵鏈,封入鐵棺,沉入湖底!”
帶著契約咒語的血液遭到了吳憂的排斥,說明吳憂曾和別人有過契約!卿少不再抱有收服吳憂的希望,他要把吳憂塵封到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他的地方,讓他永永遠遠承受蠱毒的折磨!
卿少帶著怒氣轉身離開,幾個人魃帶著鎖鏈來到地下室,用粗大的鎖鏈把吳憂緊緊的綁了起來,然後抬著他走出了地下室。
吳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卿少所說的和其他人有過契約是什麼意思。但是吳憂知道,自己唯一解脫的希望就這樣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吳憂被裝進一口鐵棺之中,狹小幽閉的空間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蠱毒肆無忌憚的折磨著吳憂的身體,如今又加上窒息的痛苦,吳憂徹底的絕望了。
黑夜裡,載著鐵棺的貨車急駛在一條顛簸的小路上。貨車開了很久,吳憂在鐵棺之內,他能感受到自己離魃城越來越遠,也表示自己離希望越來越遠。
貨車足足開了四個小時,來到了一片幽深的湖泊岸邊。湖泊很大,一眼看不到邊界。貨車停下,車廂開啟,十幾個人魃費盡全力才將鐵棺抬下了車。
湖邊停靠著一艘不大不小的船,領頭的人魃說道:“我們把船開到湖的中央,然後把這傢伙扔到湖裡面。鐵棺很重,足以讓他沉入湖底。”
說完,幾人拉著鐵棺來到了船邊,他們剛想把鐵棺抬上船的時候,其中一個人魃指著不遠處疑惑道:“那三個人是誰?他們好像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領頭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身邊還跟著兩個黑色的人影,正快速的朝他們這邊移動。
領頭的人魃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不管是誰,將他們轉化了,就是我們的人。”
正說著,不遠處的兩道黑影已經加快了腳步,以常人達不到的速度朝他們移動過來。很快,兩道黑影就到了他們跟前,看著來人,領頭的人魃不禁心頭一驚:“他們,不是早就被殺了嗎?”
旁邊兩個人魃看清來人之後,也都十分驚訝。這兩道黑影就是曾經和他們一起去藍沐雪別墅綁架藍沐雪的時候,被吳憂殺死的兩個人魃。
“他們怎麼復活了?”領頭的人魃在驚訝之餘,想上前和兩個早就應該死了的人魃打招呼:“你們沒死?”
可是那兩個人魃並沒有回答他們,而是迅速朝他們發動了攻擊。這兩個早已死去的人魃,明顯和其他的人魃不一樣,他們身上還帶著屍臭,眼神也十分空洞,但是攻擊力卻十分強悍。
很快,就有兩個人魃被他們咬斷脖子,把腦袋扯了下來。其他人魃見狀,也不顧不上弄清是怎麼回事了,迅速對這兩個死而復生的人魃發動了攻擊。但是,他們兩個好像擁有不死之身一樣,撤掉心臟還能攻擊。幸虧這幾個人魃在數量上佔優勢,很快,就將他們兩個的腦袋胳膊從他們的身體上撕扯了下來。
被扯掉的腦袋還在瘋狂的呲著牙,竟然還想攻擊,扯下的胳膊也在地上瘋狂的想要抓住什麼。
這些人魃望著地上仍然瘋狂扭動的殘肢都驚呆了:“他們......不是人魃?都大卸八塊了怎麼可能還能活!”